第五章 你不是也想做爱吗 (第2/2页)
被拧干。 你得再洗一遍澡,看看,到处都湿透了。 方怀宣偏过脸,避开林殊的戏弄。 疲软的阴茎垂在腿间,方怀宣起身,留下一滩被压皱的白衬衫。 林殊躺在床上,她从方怀宣的书房里将自己的一摞书找出来,方怀宣的书柜还带着玻璃门。书没怎么落灰受潮,保存良好,算得上九五品相。 随便翻了翻,上面还留着她做的笔记,和书页末尾的日期,她读完书总要留个记号,重读和细读又要用一张额外的白纸记录要点。她喜欢把思想也分门别类、捋出脉络。 咦? 这张纸并不是她的字迹,内容也并不熟悉。应当是方怀宣的,和他病历上的字迹不大相似,这张纸上的更规整饱满,仿佛写过许多遍才留取了这一张。 任何人身上都潜藏着野兽,暴怒的野兽,听到受虐者的惨叫乐不可支的野兽,恣意胡为的野兽,放荡致病痛风、肝病的野兽迪伦马特?联系? 谁心里没有关着一头隐秘、凶狠、残虐的毒兽? 表达自己总是缘木求鱼,是感受自己和表达自己的双重说谎。 这些意识流的碎片,作为一个旁观者当然摸不着头脑,但是自己曾经做过的摘录还是记得的,其中多半是从她旁批的笔记里衍生出来的日记似的回想。 林殊小心翼翼地将书放回原位,又垫着脚尖做贼似的溜回来,她无意识地盯着眼前的虚空。 方怀宣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比齐恒要早,她和方怀宣也没什么大起大落的感情转折和思想冲突,他们的恋爱行云流水般地就那么过去了。 林殊自然是没什么特殊的感觉,按理说方怀宣也不至于就非她不可,但这种事她也不好替别人下定论。 现在看来,方怀宣就像真的还沉浸在过去一样,想象不出这几年他怎么过的。 方怀宣简单地冲了个澡,擦着头发裹上浴巾出来正碰上林殊在门口,他一愣,问她:怎么了? 看看你是不是变样了。 就算人一直改变,别人眼里也可能一无所改,只有自己才知道变了没有。 也是。林殊感觉这话熟悉得仿佛她自己的口吻。 方怀宣在卧室转了一圈,又拧开隔壁客房,林殊问:怎么了? 你睡这间。 我以为我也要睡卧室呢。 那我睡这里。 林殊奇怪道:你究竟怎么了?坦诚相对后又突然客套疏远起来。 可见他心里有多别扭。 方怀宣垂下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许只是想让林殊主动挽留。 因为除了这些微末琐事,他没有多少发言权。 林殊在他身边坐下,身体的重量使柔软的床又窝下一个圈,方怀宣也感觉自己更深陷了一点。 林殊掰过他的脸:怀宣,你生什么气呢?跟我说说。 方怀宣抿唇不语,林殊习惯性地就去吻他,像一个索吻的信号,方怀宣脸颊微烫。 这是他所愿,也该他所得。就不用再计较什么以后或以前。 林殊在他的胸前摸索着,把浴袍拉开,落在肘弯上。 两个人接吻都是或舔或咬着唇瓣,勾着舌尖,方怀宣要温柔一点,像拔掉了牙的困兽,只肯用柔软的唇肉去含。 方怀宣从猛然撞见林殊在门口等自己的时候就勃起了,浴室里又自慰了一次,明明先前还觉着疲累,到了床上又不管不顾地硬起来,他已经不在乎阴茎的反应了,按理说一个怎样都会昂起头表示同意的家伙,它的意见根本不重要,因为轻易就可以预料。 林殊只在浴室里高潮过,现在离开了水,卷裹在微温的空气和干燥的浴袍里,身下湿润滑腻的感觉尤其敏感。 林殊咬了方怀宣动情深入的舌尖一口,因缺氧和太靠近他的关系,透红着脸躺下,她拉起方怀宣从她腰上滑落的手:你不是也想做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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