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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十七皇子惴惴不安的样子,心想这孩子是慌了神了吧?身为皇子,能这样放下身段,一定是有了不得已的苦衷,但真不容易。士为知己者死,自己当初是洪将军捡的孩子,找师傅教了武艺,他有天分,成了洪家兵,随着洪将军去了战场厮杀,直到最后那惨烈的一战。 他腿受伤了,又没有家,洪小将军——就是现在京城的洪府长房洪大爷——把他带回了京,成了洪府的家丁,其实是让他有个栖身之所看能不能养好腿。洪小将军曾说让他在奴籍只是为了避免麻烦——不是仆从,难道洪府平白养着将士?他如果想离开了,随时可以削了奴籍走人。可洪老三心灰意冷:洪将军死在了战场,洪家的儿子们或死或残,许多他认识的将士都没了,他能活下来已经是万里挑一,他在洪府住下,腿好了成了瘸子,没提削籍的事儿——洪家没落了,自己又无家眷后人,就在这里为仆为洪将军尽一份心吧。 现在洪家的外孙想出城,天潢贵胄,可态度这么诚恳!这太平方圆能有什么事?只要十七殿下不惹人注意,自己的本事该是能带着他走一趟。他对秦惟点头:“殿下放心!我一定保护殿下的安全!只是,殿下该遮了脸,这样安全些。” 秦惟看着中年许教授带着比前世更多沧桑的粗糙面庞,感动地说:“多谢……洪叔了。”前世许教授是他的恩师,现在叫声“叔”怎么了? 洪老三惊得愣住,向东找出了条巾子给了秦惟,看着秦惟围在了下巴上,忍不住催促:“洪叔,天晚了,您们,早去早回啊!” 洪老三忙对秦惟又躬了下身,向东再次帮着秦惟上马,洪老三也上了马,对秦惟示意跟上,往城门方向去了。向东在后面望着他们,满面忧虑。 太阳已经下落,到处是炊烟的气息。城门就要关了,兵士们没什么耐心,查了路引,见是两个仆人回乡,也没什么车载货物,就放他们出了城门。洪老三没有停留,一直骑到了天完全黑了,才进了一个小镇子,找了家看着破败的小店入住。 他们的银子不多,两个人要了一个屋子。屋中只有一个大炕。洪老三自知是仆从,在一边摆了椅子,准备打坐守夜。秦惟随便洗漱了,就示意洪老三上来同寝。洪老三深觉不对,可是秦惟连连招手:“洪叔!快过来,我还有事对您说呢!”他实在跳不出“许教授”这个印象。 洪老三知道十七皇子有求于己才会礼贤下士,但是也没想到对方能真心到这个地步,踌躇了会儿,想到十七皇子大概有秘密的事情要说,终于上了炕,躺在了十七皇子身边。 黑暗中,秦惟对洪老三说:“洪叔,我跟你说,我去是为了……”他把以前怎么派了人,现在他是去把人找回来说了一遍。 洪老三听了,也觉得当初十七殿下太鲁莽了!但是十七殿下才多大?以前被皇后整治,听说没进学多久,现在又不受宠,怨恨太子,犯犯孩子脾气也是可以理解的。他想说可不可以自己去叫人,但知道大概没人会听他的——谁能相信十七殿下会托付他如此重任?他自己在半天前都不会信! 洪老三没什么可说的,只在黑暗里点头。秦惟有种在向许教授汇报学习情况的错觉,没听见洪老三的回音,又为自己进一步论证道:“而且,我觉得太子是想借着这事,杀掉一批人……”如果这是老仁波切说的那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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