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嚼着爆米花,宴旸生硬地转移话题,“你们学校,工科还可以选修艺术类?” 嗯一声,梁斯楼转过脑袋,瞳仁像45°的朗姆酒。他留着寸板,线条立体又深邃:“宴旸,你变化太大了。” 他的眼神与程未截然相反,后者总是热烈又纯净,而梁斯楼却沉稳的看不清波澜。但,就是这样一个人,接住她因为怔愣而从嘴巴掉出来的爆米花。 宴旸看见,他盯着黏糊糊的一团,嘴角笑成了柳叶弯。 连忙拾起这粒玉米进化物,随着宴旸齿间的咀嚼,那些悸动像过了季的水果,直截了当的坠入泥土。梁斯楼抽回掌心,若无其事地观影。 宴旸觉得苦恼,因为一点也看不懂他。不能游刃有余,便只能避免说多错多,她说:“除了你,谁的四年不会变?” “我?”梁斯楼指着自己,笑得诧异。 他永远活在手可摘星辰的顶端,青春正好,疏离有距。仅此一眼,就足矣满足今日的欣喜。 “当然,因为你...” 迎着他的眼睛,宴旸咽了咽口水:“...永远是我们心中的班长。” 点点头,梁斯楼一寸寸挪开视线,将右腿优雅地叠在左腿上:“可我在大学当的是团支书,所以,你叫我名字就好。” 修长的指尖敲打膝盖,一点一撇,清明有力。宴旸看的出神,想起他在校庆演出弹奏,少年清冷却艳惊四座。 鼓足勇气,她不敢看他:“...梁斯楼” “好。”他笑着,“梁斯楼,确实比班长好听些。” 悄声低语间,有长发短发的静电摩擦,拾取爆米花时指尖的碰触。宴旸置身黑暗,却能明明白白看见自己的心脏,是一盆塞得过满的水。 积少成多,过满则盈,她愿意将所有的单恋全盘托出。 两片唇颤了又颤,宴旸攥紧沙发扶手,脑子一片淤塞。憋得太久,她想将堵了四年的话,说出来。 ——“你的世界以后没有我了,没关系你要自己幸福,燕子,没有你我怎么活啊!燕子,燕子你带我走吧,燕子!” ‘梁’字含在齿间还未说出口,前后左右的女生,开始或低或高的流泪伴奏。满影院的抽抽搭搭下,岳云鹏奔跑在阑珊街头,追逐柳岩的车。 呆滞地吃着爆米花,宴旸想着未成形的告白,没工夫为电影人物伤感。 捧着下巴打量她,梁斯楼笑了:“看样子,你的泪腺不太发达。” “这不就一傻逼备胎么,有什么戳泪点的。”揪着发尾的分叉,她满不在意地说,“赔钱赔身赔时光,我做不来这么伟大。” 屏幕的光线映在宴旸的头发,暖融融的栗子色,藏着过去的影子。她玻璃球般的眼珠纠结越烫越干的发质,澄澈的眼神,大概是最贵的琥珀。 梁斯楼有些失神。 初三那年大课间,他身为学生会主席,带着红袖章,检查各班的眼保健操。 踩着‘第三节,揉四白穴,一二三四....’的拍子,梁斯楼走进实验班,板鞋在走道踱的很响。 一见是他,虚眯眼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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