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我的狗 (第2/2页)
猎物,用沾了色粉的无头箭矢狩猎他。 临近傍晚,卫玮和其他守卫找到了躲在灌木丛里的栾跃,他独自一人,身上粘满枯叶。 嘉云呢?栾跃兴奋地往卫玮身后看,想炫耀他首次的躲藏成功。 在那时候,卫玮感到了不对。他询问栾跃她们什么时候、在哪里见的最后一面,然后立刻决定了增派人手,搜索整个后山。 他们带着手电筒,走过每个嘉云可能去往的角落。而卫玮笔直地朝着一个方位走去,他心怀忐忑,心脏少有地咚咚直跳。 最后,卫玮在山林深处找到了嘉云。在那个他曾经试图用来惩罚嘉云,嘉云却从未踏入的陷阱里。他手电筒的光打进那个深深的洞穴,躺在洞底的嘉云像受伤的野兽,左手扭曲地耷拉着。她望向卫玮,长长的刘海斜到一侧,遮住了她的右眼,血在强光下反射出粘稠的亮色,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她说:卫老师,你不开心吗? 我掉进你为我挖的陷阱里,你不开心吗? 那天深夜,鞭声和卫玮痛苦的呻吟响彻整栋别墅。早早入睡的嘉云甚至不得不用枕头捂着耳朵,才能不被噪音打扰。 所有人都知道,是陈瑛在教训她不听话的狗。 后来,嘉云常同她的属下讲这个故事。她指着自己右眼皮上小小的疤痕,向每个认识卫玮的人讲述她是如何原宥自己那不合格的老师。 但她不会告诉别人,那件事的几天后,卫玮背上的伤尚未痊愈,她就哼着歌跑到卫玮面前邀功。 眼睑上贴着纱布,嘉云向卫玮伸出自己的手。卫玮没有理会,撇开她,去做陈瑛惩罚他做的工作,在档案室里将沉重的文件搬上搬下,清点核查所有陈年的文档。他背上的血痂破裂,渗出的血浸湿了白色的衬衫。 嘉云锲而不舍,堵在卫玮跟前。她还未有卫玮的胸口高,却以上位者的姿态要求他的谢礼。 卫老师,她歪着头,仿若天真,你不喜欢妈妈打你吗? 可是那天晚上,老师你的声音,明明就很幸福啊! 她也不会告诉别人,她如何吊着胳膊,冷酷地站在栾跃面前: 都怪你。她说。 我会受伤,全都是你的错。 明明不再是不知事的年纪,栾家的二公子失却了辩争的力气,跪在她面前,瑟瑟发抖。 对不起对不起栾跃一遍遍地重复,始终得不到嘉云的一声原谅。 所以,客厅的钟替嘉云敲下法槌,她出声判决,你要一辈子做我的狗。 那件事后不久,嘉云迎来了初潮,她帮助她的母亲,将栾跃的父亲从合作伙伴变成了手下。这对母女,正式成为了那对父子的主人。 又过了几年,成年的前夕,嘉云搬离了母亲的别墅,去开拓自己真正的疆域。 临行前,陈瑛问女儿要什么。 签下借据的嘉云对母亲莞尔一笑:我只要卫老师。 陈瑛眸光转动,她靠在沙发上,试探自己的女儿:比他干净的狗,我这多得是。 别人的狗我才不要,做踏脚都嫌脏。嘉云嫌恶地皱皱鼻子,又微笑起来,露出和陈瑛肖似的狡黠,只是卫老师欠我的,他还没还够。 曾有人说,卫玮臣服于陈瑛是一种对他才能的浪费。 说这句话的人恐怕猜想不到,二十年后,卫玮将会被陈瑛的女儿更加惨无人道地糟践。 老师能做的,我的狗都会做。 老师做不到的,我也会做。 所以老师你只要给我端端茶送送水就好了。 哦对了,我办公室里还少一张地毯,不如老师你暂时顶一下它的岗位如何? 脚踩着年近四十的卫玮的脊背,嘉云像踩奶的猫一样,用他昂贵的西装外套擦干净自己的鞋底。只是猫踩奶时会收敛自己的爪牙,她不会。 曾贵为宾客的栾跃在嘉云斜后方站得笔直,他的父亲落败后,他就彻底成为了她的战利品,与她的花匠的儿子没有任何不同。 嘉云招招手,他便走上前去,弓着腰听她的吩咐。 她仰着头,问话的样子和小时候并无不同:栾跃,你觉得我坏吗? 栾跃摇头。 那你喜欢我吗?嘉云脸上露出烂漫的笑,她伸手抚上栾跃的脸庞。 在卫玮的面前,栾跃格外羞赧,害羞地答了一声喜欢。 啪嘉云扇了他一个耳光,兴奋地追问:现在呢?还喜欢我吗? 喜欢。 啪现在呢? 喜欢。 啪他的左侧脸颊在她的手里越来越红,比另一边肿起许多。 现在呢?嘉云问。 喜欢。 陈嘉云抱住栾跃的脖子,将他整个人往自己的怀里搂,仿若拥着一只可爱的玩具宠物。她们额头相抵,亲密无比。 乖。她称赞他。 这才是我的好狗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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