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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着湿漉漉滴着水的头发就往学校赶,而那时一小和一中的校门口已经挤满了要带孩子回家避祸的家长。 春季开学,我曾劝说他们不要把甜甜和鹏鹏送去学校,可因为说不出合理的原因,大哥像听笑话一样听过就忘了。 早料到会是这种结果,我也不再多劝,幸好那时疫情并不严重,学校应该还算安全。但我自己是不敢的,池迁一直在家里自学,我也没有去教书,又向教务处提交了请假单。 两个人像鼹鼠一样躲在地下的洞穴里不敢出来。 最让我忧心的是,大年初一时身体不畅快的感觉越来越重了。 头痛,大腿的肌肉酸酸涨涨却使不上力。 我渐渐觉得有些不对劲。 摸出体温计一量,已经将近38度。 我连忙冲了板蓝根吃,并且嘱咐池迁离我远一点。 他端着水杯冲过来的脚步一顿,我看出他的表情有点受伤。 “爸爸生病了,你自己照顾自己,乖一点,好不好?”我尽力把咳嗽憋回去,用最轻描淡写的语气对他说。 他点点头,将水杯远远放在桌子上。 情况越来越糟,胸闷,像个孕妇一样干呕。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已经不敢让池迁和我在一个屋子里睡。 一连几天,我裹着毯子睡在客厅,池迁睡在屋里,他知道我不舒服,也知道外面一片混乱,所以他这段时间特别乖顺。 有一次半夜醒来,恰好看到为我掖好被子,蹑手蹑脚走回房间的池迁。 被子表面上甚至还残留他手上的余温。 十岁的孩子,又什么都不知道,他只会比我更不安。 可我已经没空去顾虑他的心情了。 原本应该是草长莺飞的四月天,却带走了一个又一个的生命。 4月15日,世界卫生组织在日内瓦宣布,病毒已找到,正式将其命名为SARA。 这时,南川已有两名护士一名医生殉职。 我身上的状况没有减弱,反而开始出现胸痛和腹泻的状况,高热不退。 和池迁上次发烧的症状完全不同,有时,我会感到胸口像堵了一块硬物,压在上头,令人难以呼吸。 事到如今,说是感冒都骗不了自己了。 我……是不是感染上了? 也许守夜时只是着了凉,真正的原因恐怕还是拜年时用别人的杯子喝到了不干净的茶水。 心里越想越慌,越慌越想。 想得头都快要破了,脑袋里两个自己打架,一个说不会那么衰吧?一个说天灾*说不准的,悲观和乐观在拔河拉锯,但我内心其实已向悲观的那一面倾斜。 夜深了,我终于做出了一个孤注一掷的决定。 我想我不能再这么留在家里,我不能让自己变成传播源。 更加不能让池迁因我而传染。 我偷偷起身去看池迁,他在屋里睡得正香。 掩上门,我套上衣服和拿上钱包,扶着墙走出去。 脚下虚浮,根本使不上力气,走下几阶楼梯已觉得十分困难。 浓浓的夜色披在我肩上,凉风吹得人头脑隐隐作痛,在被头痛折磨得失去理智之前,我还是赶紧场外求援吧,凭我一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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