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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你说是什么意思?” 我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女人却不再看我了,她抬起目光望向窗外,喃喃自语:“……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出去……我的孩子才刚满十岁啊……我的孩子才刚满十岁啊……以后谁来照顾他呢?以后谁来照顾他呢?” 她抬手捂住了脸:“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到最后已是泪流满面。 ☆、第十九章 元旦快乐 直到天亮我都没有睡着,其实心里空落落的什么也没有想,只是瞪着有水渍的天花板,天光就已经撞破云层。 弄得我如今眼睛干涩得直流泪眨眼。 虽然如此,但身体别的方面似乎不那么难受了,手臂好像也恢复了一些力气。 这是好转的迹象吧?真正被感染的话应该没那么容易好转的吧?那么我应该没事咯? 我小心翼翼地维持着积极正面的情绪。 锤子敲击的声音持续了一夜,我听着那单调的敲击声忽然联想到火车行驶的声音,就仿佛我正乘坐在一列被恐怖分子劫持的火车上,而却有人将逃生的窗子封死了。 大概七点,护士送来了早餐,顺便为我量了体温,挂上了吊瓶。 她将测量的数值填写在表格上,然后对我说:“陈先生,请将您的家庭地址告诉我们。” “唉?”我不解地望着她。 “这是为了您家人和邻居的安全着想。”护士的脸上已经只剩下疲累这一种表情,甚至,她的声音连基本的音调都丧失了,像是机械地电子录音,“病人住过的屋子都得派人去消毒。” 我苦笑,接过圆珠笔,将才住了半年多的公寓地址写在表格的背面。 “我家中还有孩子,请你们不要吓到他。”我把笔和纸递还给她。 她接过笔纸就匆匆走向别的床位,兜里的手机一直催命般响着,她忙得焦头烂额没空接,更不用说回应我。 当她要给那个躺在床上的男人打针时,被男人闪身躲开了,男人声音低沉:“不用把药浪费在我身上,我不怕死。” 护士冷笑着死死按住他的手把针戳了进去:“不怕死的人多着呢,前几天从这栋楼里抬出去的那些人比你还不怕呢,现在已经在云川公墓里埋着了……”护士忽然停住了话头。 男人紧抿着唇别过头去,他的脸色看起来更白了。 护士有些不自然地移开目光,低头收拾好东西,临走前说:“你如果还想出去给你弟弟上一炷香,就好好配合治疗,不然你就把针头拔下来,我们谁也不会管你。” 男人没有回答,高大的身子面向着裂开的墙壁,微微蜷缩起来,看起来特别孤独。 屋子里一下又安静下来,只剩下开饭铺的女人急促的呼吸声。 方才护士给她打针时,她连眼睛都无力睁开一般,只能躺在那喘着粗气。 我呆呆地坐在床上。 等待着我们这些人的,会是什么呢? 拼命搜寻着关于*的记忆,却记不起多少了,我只记得上辈子我窝在家里,看着电视,在为一个个逝去的生命惋惜不已的时候,卫衡曾经冷静地分析说:“不止,还不止。” 那时整个云市已经将近两百人染病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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