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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也变得粗糙,可只要想起那个人就会无法轻松地笑起来,因为挥之不去的遗憾总是结结实实地堵在胸口。 我还记得上辈子,立秋刚刚离开了我。我整日酗酒,日夜颠倒,每每想到立秋都好似有一把极薄极薄的刀子在心里来回割。那一天,我忍不住发了一条短信给卫衡:“你觉得爱是什么?” 傍晚时,我收到了卫衡的回复。 “爱是什么?” “是你长眠于六尺荒土之下,再也摸不到触不到抱不到你,是生死相隔,却依旧生生不息的款款深情。” 他这么说。 想起这句话,想起那个世界必须孤零零活下去的池迁,更觉心酸。 # 大约十点三十分的时候收到了二哥电话,我对着镜子仔细整理过着装,下去见池迁。 他穿着白色线衫,深色的牛仔裤,背着一个小书包,被二哥牵着站在院门前。两人身后是两条拉起的黄色隔离线。 紧锁的铁门不会为我而开,我穿过空空的院落,在距离他两三米外停下了步子。 他抬起眼,静静看着我。 “阿卷。”我开了口才发现声音有点哑。 他垂下眼睛,把书包顺到胸前,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玻璃罐。 他捧着那个罐子,两只手穿过铁栏杆,把它轻轻放在门内,往我这个方向推了推。 我低头看着那个罐子,里面装满了一只只纸鹤,是他刚来到我身边时,想要折给立秋的纸鹤。 他站起来,轻声说:“爸爸,我不是故意不听你的话。” 我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发出声音,喉咙忽然变得又酸又涩,让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只是想把这个拿给你。”他看着我,“我只是想你早点回家。” 腿迈开时还有些发抖和犹豫,我终究还是向前迈了几步,慢慢蹲了下来。 隔着冰冷的铁栏,我拉住了他小小的手。 原来我的池迁,他还这么小。 “阿卷。”我轻轻摩挲着他的掌心,“你怕吗?” 他低下头,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我不怕*,也不怕传染。” 他头埋得更低了,我看着他两弯眉毛下的眼睛忽然红了:“我怕又要一个人。” ——我不怕死,我只怕孤零零地活着。 周围好像突然就变得寂静无声,连风卷落叶的声音也听不见了,一切声响都消失了。我的耳边只剩下池迁强忍的抽噎声。在他抬起另一只手擦掉流淌出来的泪水之前,就一把将他按进了怀里。 “对不起。” 我不是不告而别。找别人来照顾你,也不是要丢弃你。 “阿卷,对不起。” 我一直不够聪明,在感情方面处理事情更是糟糕得一塌糊涂,我不知道你会那么怕,我不知道原来还有人会觉得我很重要。原先,我以为他可能只是把我当做负责照顾他的人,而这样的人可以有很多。 像我这样不够优秀又可有可无的人,朋友又不多,老婆也没有,我曾经以为会在意我的去留的人,恐怕只剩下生育我的父母了。 上辈子,不止一个人告诉我,不是亲生的孩子养了也是白养。这种一直被灌输的观念,从上辈子带到了现在,我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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