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终(完) (第2/2页)
那人见她有了动静,心下松了口气,忙凑近来要帮把手。 谁知她到了旁边,李浸月又不动了,她有点发虚,小声道:客官,你你怎么了,啊!她惊叫起来,猛地甩膀子,结结巴巴道,客、客官,冤有头债有主,你、你拽着我不松手干吗? 李浸月箍着她腕子,比她还结巴,颤声道:她、她没死! 那婢女暗道:这人疯了不成?疯子可惹不得。随口附和道:是,是!没死。 李浸月转过头来,目光里全是喜意,道:你摸她脉搏! 那人连连摆手,却强不过李浸月,苦着脸,被拽着手去按温玉脉门,本以为触手冰凉,谁知一摸就觉肌肤细暖,底下是节律规整有力的脉搏,她大吃一惊,叫道:真、真没死! 温玉睁开双眼,只觉神完气足,一转头,就见李浸月趴在床边,沉沉睡着。 她眨眨眼,方慢慢想起之前发生了何事,忙搭向自己脉搏,是个全然无碍的脉象,再运气一周,经脉内真气流转,竟比先前浑厚了许多。 李浸月一颗心悬在她身上,她一有动作,李浸月立刻惊醒,见她精神奕奕的样子,喜道:有没有哪里不适? 温玉摇摇头,见她双目通红,暗道:我从前总想看她哭的样子,今天总算看到了,果然十分好看,但我却再也不想瞧见她这般伤心欲绝的样子了。 忙扯着她在床上躺下,道:你才是,有没有哪里不适? 李浸月心犹惴惴,拉着温玉的手把脉,确实瞧不出什么问题,低声道:明日动身去延陵,找张神医看看。 温玉虽觉自己精神得很,但瞧瞧医生总不会有什么损失,乖乖应是,又听李浸月道:那个教众 温玉一听,霍地翻身坐起,大声道:我知道了! 直到眼前现出那座院子,金介奴才敢直其背走路。 咔哒一响,门房推开窗子,探出一双惺忪的睡眼,见是一位坛主,不及披衣,忙从铺上下来,放他进门。 金介奴迈进门槛,大门在背后闭上,提着的心才彻底放下,先长长舒了一口气,低声问那门房:教主歇下了? 那门房摇摇头:吩咐了,坛主一回来,就去回话。他瞥见金介奴面色不佳,试探地问,用盏茶再去? 金介奴摇摇头,浑身是劫后脱身的疲惫,拖着步子往后院走。 刚走到正房外面台阶下,还未站定,就听门吱呀一响,他忙垂下眼,背却挺直了,做出恭敬而有精神的样子,地面上光影摇动,一个声音问道:怎么样? 金介奴朗声道:都如教主安排。 那个声音继续道:姓李的小崽子伤不伤心? 金介奴道:肝肠寸断。他顿了顿,属下在旁看着,生怕她自尽。哎哟,她要是起意自尽,属下哪里拦得住,可捏着一把汗。 那人哼了一声道:拦了做什么,死了最好。 金介奴低声下气地连连点头,却不敢出声应是。 那人啧道:瞧你没出息的样子,行了,滚吧。一扬手,向他丢了一个小壶,刚转身,对了,我那个瓶子呢? 金介奴忙道:在圣女那里 那人摆摆手:知道了,你走吧。人都我在这里,瓶子就算被小崽子丢了,也不心疼。 金介奴忙行礼,躬身退了出去。 教主大人使锦囊计,几十里外兵不血刃地捉弄了人,很是满意,弱柳扶风摇进屋,走到床边,就见赵道长不知何时仿佛解了药力,一双清目盯着她,冷道:温啄。 温啄被冻了许多年,不以为忤,也不以为伤人,反以为是种情趣,笑道:怎么啦?谁让你前几天拦着,当时让我去教训教训,撒了气不就没今天这一遭了?她磨了磨牙,敢欺负玉儿 赵宜真也拿她没办法,药力还一阵一阵蒸腾上来,熏得她发晕,勉强道:阿月性子激烈,万一真的自尽,你怎么向玉儿交代? 温啄笑道:你这师父当真失职,你那小鬼徒弟睚眦必报,若玉儿出事,她必要天涯海角将仇报了,之后再谈殉情的事。 她凑近去,低声道:用计须因人而异,比如说吧,此计可以用在你那徒弟身上,却不可用在道长你身上,我说得对不对? 赵宜真蹙起眉:什么意思? 温啄笑道:我要是死在道长面前,道长难道不会立刻拔剑自刎?她靠得更近,喃喃道,赵道长愿与我同死,却不愿意和我这邪魔外道好好地一起活。你说,我识人明不明? 赵宜真闭起眼睛,仿佛赌气一般,静了一瞬,方道:你错了。 温啄上了床,搂紧这冰山,送上去给她冻,道:哪里错了? 赵宜真背对着她,半晌道:谁要与你同死? 金介奴回到自己房中,倚着窗,看着漫天星星,一口一口,将小壶中的解药喝了,方彻底放松,正准备上床睡觉,就见天边两颗流星,拖着尾巴,你追我赶地滑过。 连他妈的星星都成双成对。形单影只的金介奴爬上床,很寂寞地睡着了。 <完> 作者的废话: 不要跑,后面还有哦! 还有番外·过去的事, 明天继续(?ì _ 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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