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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脱了形,像老人的手。这些年,自从徐子赤走了后,母亲的身体就一日不如一日。 短短四年,她才三十出头,便已病得不成样子了。 当年的事,回忆起依旧是惨烈的红…… …… 那是他十三岁时。 因为母亲的坚持,他十二岁就去了军营。才过了大半年,他听说父亲要把徐子赤也送过来。 他开心极了,还给徐子赤写了好多信,叮嘱他多带些冬衣,北疆这地界可要把人耳朵都冻掉的。 信都如石沉大海。 再后来,他突然受到家里的急召,回家一趟。 刚进家门,他便被母亲告知了徐子赤不是自己的胞弟。尚未反应过来,门外便嚷开了。他拉住一个路过的粗使仆妇。仆妇仓皇地说:“三少爷玷污了一个女子。” 怎么可能! 他不顾母亲阻拦,匆匆赶了过去。 那是个冬日,才下了一场雪。雪色的白从屋顶延伸到院子中间,再到另一片屋顶,铺满了整个视野,如未曾落笔的皑皑的画。 苍茫的白里,他一眼看见了一条艳丽的红。 是徐子赤。 他靠在墙边,目光狼般戒备。才大半年不见,他瘦了许多。寒冷的大雪天,他只穿了件大红的单衣,裹出一身伶仃的少年瘦骨,瑟瑟发着抖,如风中的烛火。 远远地,他惊喜地叫了声:“三弟。” 徐子赤抬头,望着他的方向,眼睛亮了一下,嘴唇动了动,又朝另一个方向看了一眼,反抗性地偏过了头。 徐子赤顺着他看去。 是父亲。他沉着脸,五官森冷,素白长袍,如一尊冷掉的石像。 父亲不是最宠爱三弟的吗?就算三弟不是母亲的孩子,也是父亲的儿子,父亲为什么会那么生气。 他来不及想清楚,就被一阵哭喊震到了。 一个粉衫女孩缩在距离徐子赤最远的角落,垂着头,嘤嘤哭泣着。旁边围着十来个衣着粗陋的人,男女老少皆有,看模样应是女孩的亲戚。 “我这黄花大闺女啊,今年才十五岁,以后还怎么嫁人啊……” “就该把这个淫贼碎尸万段……” 这一声点燃了愤怒的火。 众人都站起来,团团将徐子赤围起来,举着十来个棍棒农具,对着最中间的他骂道:“淫贼——” “小小年纪就成了淫贼——” “贱种——” …… 徐子墨站在高处,看见小小的徐子赤被他们围在中间,缩成了小小的红色的一团,仓皇惊恐又戒备地望着不断逼近的人。 少年身量单薄,他看起来那样弱不禁风。 “父亲,怎么能让他们这么胡闹。”徐子墨着急地看向父亲,“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他们怎么能这么逼阿赤。” “还有什么好查的。”父亲站在高高的台阶上,俯视着徐子赤,冷声道,“他做了这件事,这是他应得的。” 徐子墨震惊地望着父亲,仿佛他是个无情的陌生人。 他又看向徐子赤。 徐子赤茫然怔了一瞬,慢慢低了头,轻轻笑了一声。 多年以后,徐子墨对于这一刻的记忆或许已经模糊了。只这一声笑,杂在众人叱骂,议论背后的这一声清凌凌的笑,他记得清清楚楚,一如新闻。 原来伤心至极时,人是笑得出来的。 徐子墨急声道:“父亲,阿赤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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