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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 雨顺着濡湿的发落下,滴在肩上。 他立在深寒的北风中,眉头微微拧起。 学徒们一贯知道他脾气淡静言辞温和,那一声不吭忍着刀子缝了皮肉的狠人形象渐渐淡去,此刻来请这人也未想太多,只伸了手帮他推门:“先生腿受不得冷,我帮……” 话还未尽,便觉腕上一重,一张温凉的手掌扼住他的动作。 李隐舟搭下眼帘,淡道:“听着。” 里头的学徒翻来覆去吵了一刻也没争出个所以然。 孙尚香额角扑扑跳着,早按不住想要抽笤帚扫人的心,等了半会不见李隐舟来,忍不住肃下声音:“吵什么,等李先生来不就知道了?” 一句话将沸水泼冷。 不甘不愿的眼神在空中继续无声地争辩。 满堂寂寂中,却听一人冷不丁地出声:“为何一定要等李先生?” 孙尚香按着眉:“他师承张机先生,对时疫广有所学。” 那少年却并不服气:“先生这话不然,李先生乃是张仲景的徒弟,足见张公才学在其之上,那他一辈子便要听从张公的话么?孔夫子有云,‘疑是思之始,学之端’。我们同李先生看的是同一本,为何我们的见解就一定不如李先生呢?只偏信他一人的话,却丝毫不听我们的声音,未免太失偏颇了吧!” 你们才看了几天! 孙尚香眼皮一掀,眉梢便微微扬起,目光顺着屋角环顾一圈,落定在一个昂着下巴、满脸不服的少年身上。 其余诸人见此情态,皆跟哑巴了似的,死磕着地面,不抬头,不说话,非要从平整的地板上挖出二两黄金。 听到这里,李隐舟问:“这少年是谁?” “是新来的,叫做董中。”这人答道,“听说他是候官县人,家里也是世代做官的,因非得习医,几乎没被他父亲打断腿,这才远远逃来吴地求学。” 李隐舟点一点头,便把那道紧闭的门推开。 冷风冷雨顿时卷进堂内,溅在人的面颊上,激起一层寒意。 董中拧眉看了这传说中的李先生一眼,倒略有些吃惊,原来这人这么年轻,瞧着也轻飘飘的。 那他还有什么谱可以摆?指不定是借了张先生的本事,给自己挣个名头罢了!不然以其当时十数少年,怎可能想出那些石破天惊的办法? 他梗着脖子没有动。 李隐舟却迈步从他身边擦过,一面俯首查看那孩子的病情,一面给孙尚香递了个消火的眼神。 和小孩子置什么气。 孙尚香抱着膝叹息,她哪里是生气,她是被气。 片刻,才听李隐舟道:“董中说的有理,问道只有先后,没有高低,既然有想法,不妨说出来。” 他这话说得和煦,似清风拂露,将方才那冷飕飕的气氛化开几分。 董中没想他还算阔达,也不客气地答话:“此病绝非痘疹,而是寒疫。张机先生书上论及,痘疹多发于面颊、四肢,极少出现在躯干上,而寒疫恰相反,正以心口辐辏发散。此儿高热不下,遍布红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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