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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似乎是想要把他拽进屋子里。就那半步的距离,屋里屋外,却是两个世界。 屋内的咳嗽声还是没有断,屋外的追喊声也越来越近。咳嗽声声,像是追魂的咒语,而手中握着的这只胳膊,又是那么烫人。子廉握住文义的手越来越用力。 “子廉?”文义疑惑地向自己的好友看去。 那双眸子也突然抬起来望了文义一眼。只一眼,却满是纠结痛苦,还有歉意。 他伸手,将依赖着自己的这个人,轻轻往外一推。 将满心信赖他的文义推了出去,推开了这间屋子,推开了他,推开了这份信赖。 倒下的那一刻,文义还是满脸困惑,渐渐地变成惊愕与不可思议,最后,只有悲伤与绝望。 我还以为,只有你没有变。 “找到了!那小子在这里!” 人们的喧哗声,将两个少年给隔开。 这一推,只这一推。 从今以后,便是两个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结审。 看出谁是谁了没有? PS:感谢特瑞的地雷,╭(╯3╰)╮ ☆67、第九审·白夜终 ... 很多时候,人们的理智很容易受到煽动。 在那个人云亦云,群情激昂的时代,徐家一口也和这片土地上无数的地主一样,被打上了恶户的标签,再也撕不下来。 文义的父亲被放逐到牛舍,过着苦役一般的生活。文义的母亲,却没有熬过那个冬天。更听说徐家那位七十好许的曾经考过举人的老太爷,在乡人们扛着扁担找上门的时候,静静地坐在屋里,已经去了。 老太爷死前,只在桌上留下了两个字,深而又深的两个字——世道。 子廉后来失了文义的消息,也不知他的踪迹,只知道往日里那个和他一起读书背书的少年,再也回不来了。 一开始,他心底还掩藏着那份愧疚和自我怀疑。但是乡人们却齐齐称道着这个清了恶地主的举动,他便也能安慰自己,这是好的,他做的事情是符合人们意志的。仿佛这么想,心里的那层歉意就不会再那么浓烈。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随后而来的,十数年的动乱。 在那个被称为文化革命的年代,凡是读过书稍有文化的人都要被村人们盘清家底。像子廉这样上过旧时代的私塾的,更是被称为臭老九,拖到街上批斗。 一夜之间,他就失去了往日的全部。乡里人仿佛着了魔,用那陌生又憎恶的眼神看着他。直到这一刻,子廉才明白了当日文义的绝望。 人们对你兴起无意义的恨,可悲的是,连他们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要恨你,只是人云亦云,只是符合潮流,也只是时代的牺牲品。从此,便要背负这再也摘不下的耻辱。 何等的悲哀。 不仅是对被冠恶名的人而言,这些盲目盲的人们,这个变样扭曲的世道,也同样的让人绝望。 不分善恶,不分好坏,一些人被煽动着随大流地去做了一些恶事——例如盲从的乡人们;一些人为了明哲保身而去推波助澜——例如当日一推的子廉。 不管是为了什么原因,不论是因何而起,这份黏稠而又去不掉的阴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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