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医院 (第2/2页)
遍,但从来未去深究的念头。 夏橘愣了愣,问护士,我是病人的亲女儿,我可以输血吗? 护士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夏父一眼,眼神之中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结,但最后还是说,可以,你跟我过来。 夏父眼神慌乱,护士言辞闪烁。夏橘心里便有了答案。 她也许,不是他们亲生的女儿。 她脑子嗡嗡乱响,她好像一瞬间,眼前一片黑,连呼吸都窒住。她没有来得及思考,就跟着护士往前走,她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她感觉她走的每一步都像是在下黑暗里的楼梯,走得心惊,总感觉下一秒就要踏空。 她呼吸急促,身体发热,汗水濡湿了她的T恤,手心黏黏糊糊。护士为她绑上橡皮管让她将手握成拳头,她想握紧,却发现怎么也使不上力。针扎进血管的时候,她盯着顺着细管往外流出的血,她想到那个养育她快二十年的女人经常在骂她时夹杂的那句话,你身上流着的是我的血,她想问,这血真的来自她吗? 脑子里响起一个声音,你一定是记错高中老师的话了,你就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另一个出现过很多次的声音又响起,早就给你说过了,你肯定不是他们亲生的。 她看着护士,歪了歪头,想问她,女儿可以给母亲输血吗? 但她最终没有问出口。 抽完了血,她站起身,脑中跳跃起没有连接上天线的老式电视机里的灰麻。她站得有些摇晃,于是护士赶紧扶住她让她再坐一会儿。她没有多坐,而是步履踉跄地逃出了医院。 她跑出医院大门,凭白一股风穿过,她竟然有了一丝寒意。她蹲在医院的门口,努力地搜寻关于那个念头的一切证据。 她突然想到,户口本上,母亲、她、还有弟弟,他们仨的血型都是一样的。 如果直系亲属之间可以输血,那为什么不用弟弟的,明明他早就在医院。 如果直系亲属之间不可以输血,那为什么要用她的? 两个可能性的答案她都不愿意去想,但她又清楚地知道答案。前者的答案是她不是被爱的那个孩子,后者的答案是她不是那个家庭里的孩子。对她来说,都一样。 她大脑又不受控地闪过一些片段,像走马灯一样。她想到了母亲在她摔跤时流露出的心疼眼神,想到母亲送她去幼儿园时因为见她哭母亲也跟着流下的眼泪,想到母亲在她熬夜学习时给她做过的宵夜。 所以她想,会不会,是记错了? 她着急忙慌打车回家,她想看清户口本上血型的那一栏,那一栏也许会让她跌进谷底,但也许会给她莫大的安慰。但她着急地想要弄清真相。 她在夏父夏母的卧室里胡乱翻找,衣柜、床头柜、梳妆台,她想找到户口本,想看清纸上印着的答案。她希望那个在法律上证明他们是一家人的那几页薄纸,告诉她,她们真的是一家人。 但在她找到户口本之前,她先看见了另一个东西。 一个显然被尘封了很久的东西。 那是一封信,那个信封是老式的牛皮纸信封,已经变得皱皱巴巴。而信封里的内容,来自一个她很陌生,但自称是她姑姑的女人。 她从那封信里得知,原来她姓陶,陶漫星的那个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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