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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的右手:没关系,我已赠与她一副毕加索藏品。 兄长不懂那幅画的含义,轻视了它,所以在看到社交软件上温小姐发布流泪表情后,我凭借记忆,将那幅画还原,寄送给了她。 温小姐收到后,首先表达了谢意,并没有十分激动,但当我告诉她,这幅画出自兄长的手笔后,她立刻失掉淑女的矜持,发了一连串真的吗,我说当然,兄长对于这件事也非常惋惜,只是他不善于表达。 她开心极了,一个劲儿说自己笨,这样精美的画作,怎么没早猜出出自谁之手,随即发到了社交平台,获得一票点赞。 心虚的我觑了觑从身后环抱住我,双手勒住缰绳的兄长,蟹壳青的天空下,灰白的绒毛领托住他棱角分明的脸,玫瑰色的唇微微抿起。 他本不同意我出门,但我期待了这么久,怎么好不去,于是我趴在书架另一端用他最看不得的表情,可怜巴巴地吸了吸鼻子,他便放下书,摇着头同意了。 男男女女,各配一把猎枪,恭敬地向兄长打招呼,连带着我这个躲在他怀中的人,也受到了莫大的殊荣。 有个青年看起来年纪不大,恶作剧似的朝天上开了一枪,没做好准备的我,蓦地被吓了一跳。 尚未散去的烟中落下来一只鸟雀,血染了它一身。 那一刻我意识到,冬猎,本质是一场血腥屠杀,我感到后悔,兄长捕捉到我的目光,替我捂紧了耳罩,柔声道:别怕。 渐入原生林,与我想象的一样,高大的乔木直冲云霄,挤挤挨挨,天空只留下一点,松鼠在其间一闪而过,远处有动物踩在雪上的声音,还有不知名的怪鸟,桀桀直叫。 我不能完全否认我的恐惧,尽管守林人早已为我们勘察。 那个亚裔男人也在,我可真讨厌见到他,所以一看到他,我就立刻把脸侧转,结果我见到一位不一样的女士。 她身姿笔挺,一身马服穿得英姿飒爽,蜜色皮肤,棕色头发,浅色的眼睛望来时,给人一种由内散发出自信的感觉。 像一棵不必依附他人生长的大树。 她接收到我的目光,笑着驱马前来同我打招呼她非亚裔,却说得一口流利华语。 希希?是希望的意思吗? 她问我,眼睛却追随兄长,而他始终是那副淡然的神色,有力的双臂紧紧夹在我身侧,我扭转过身子,双手自然而然搭在上面,我说:是的,劳拉小姐。(Laura) 谢天谢地,一个愿意将自己的名字翻译成华文与我交谈的异邦人,我对她的好感瞬间提升,身体不自觉地朝她那里倾斜,得到了兄长的反对,他伸出一只手,隔着厚厚的衣,揽回我的腰:小心呛风受凉。 我乖乖坐好,朝劳拉小姐笑了笑,她的目光在我们间逡巡,不再说话。 如果当时我的肯多留心一下新闻,多多关注当局瑞士联邦委员会的选举,一定知道知道这位劳拉小姐的真实身份是基民党联邦委员。 她正深陷一桩政治丑闻。 不远处,和劳拉小姐同时瞄准这只鹿的人赶来,恭维道:您真是了不起,这才开局半小时。 劳拉小姐将猎枪握在手中,座下的马因看见猎物而不住地踏蹄,请别取笑我了,塞莱斯廷(Celestine)先生还在这里,我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 话头再次抛向兄长,这回他终于掀起眼帘,屈尊纡贵地朝他们笑了一下:劳拉小姐过谦了,尽管它死得不够痛快,但能死在您的手下,也不算冤枉。 闻言,劳拉小姐的笑容凝滞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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