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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对吗? 忽然我就看见一只狐狸窜过去,他咳嗽,有什么喷到我脸上,我无暇顾及,灰蓝色天空中,橙红晚霞消弭,夜晚要来了,他笑着说,为什么我知道是狐狸呢,因为我专门查过,狐狸的女儿会长什么样。 我亦笑了,他在说我呢。 那是一只濒死的,带着孩子的狐狸母亲,不让他靠近,所以他目睹了一个生命的消逝,那是他第一次使刀,将狐狸母亲的皮毛剥下,给小狐狸留作纪念。 可最后,小狐狸还是死了,正如他的母亲,没能等来最爱的春天,他与她的最后一面,竟是她要掐死他。 我做错了什么呢?明明是我先出现。 意料之中,山背面雪崩了,高高的断崖上,我被周朗死死拽住,雪又滑又湿,他根本抓不住,我仰面,平静看他,他好像一点也不在乎我们的险境,仍自顾自地问:眠眠,你会爱我吗? 天完全黑了,我看不见他的面孔,温热的液体流下,滴落在我的手背,胳膊传来撕裂的疼痛。 我感知到周朗的目光在我的脸上逡巡,渴望找到一丝温情。 蓦地,我听见他轻叹一声,似乎与什么和解,不再挣扎,手上的劲儿一松,竟是与我一起滚落下断崖,那片树林。 他环抱我,手掌护住我的头,怪石嶙峋,我感到有几块尖锐的石头磕在我的脑袋,但是都被他挡住。 等天旋地转,我们落地后,我们自然而然成了一个相拥的姿势,他的手背血肉模糊,脸上也被划出细小的血痕,尽管如此,他仍未停下,好像今天要把以后所有的话都讲完似的。 他盯着头顶天空,呐呐道:我几乎要忘了,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好像是大表哥抢走妈妈留给我的鹦鹉那天,我的头好痛,好像有人用刀劈,后来我就不记得了,听他们说,我砸死了妈妈的鸟。 我怎么会这样做呢? 某些记忆浮现,我依旧记得周一为我描述这件事时,他面上的恐怖神色。 明明是我先出现,是他抢了我的生活,为什么都要他,不要我,他又重复了那个问题,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抬手,在他的胸口摸到一片湿濡,滚烫的,烫得我直挪开手,可他的话还是如岩浆般烫进我的心。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三番五次向我倾诉的,究竟是污蔑,还是痛苦无望的自我救赎? 原来他不是没有向我求救过。 我脑海中忽然冒出我与朋友们曾看过的电影,那个公爵的私生子,亦想起,我给周朗讲过的小美人鱼。 我剧烈咳嗽起来,肺部在被什么用力剐着,要狠狠咳,才能把不可置信与纷杂的思绪吐出。 周朗侧身来,抱住我,将自己最后的一点温度渡给我,另一只手伸进脖间一扯,一样东西被塞进我的手中,那冷铁已然被捂热。 一把钥匙。 这是我最后的请求,请替我好好照顾妈妈的花,那只原本要送你的猫我找到了,他的低笑愈发断断续续,手在我的脸侧摩挲,其实其实我不笨,我一直都知道,塞菲亚没有青蛙。 那只手落下,像一只被春天驱逐出境的蝴蝶,永恒坠落。 这个方法,就是让亚人格心甘情愿地为你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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