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重逢 (第1/1页)
4.重逢
余悦小时候家境并不好,甚至可以称得上恶劣,她是在像贫民窟一样的棚户区长大的,那里仿佛是一汪烂泥潭,散发着污浊又恶臭的气息,余悦拼了命一样想从泥潭里跳出去,可她力量太小,越是挣扎越是陷得深,不甘心造就了她如即将溺水而亡的亡命徒般无所不用其极的心态,在陷入泥潭前她看见什么就抓什么,哪怕抓到的曾是她最瞧不起的社会渣滓。 悦悦,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从醉语总部来的钟总。 低沉的声音随之响起,你好,我是钟鸣。 余悦眼珠子动了一下,手快速从钟鸣手里抽出来,钟鸣感受到手里骤然变空,也只是笑着把手放下来。 陶明明察觉到余悦的心不在焉,急忙走过推推她的胳膊,说:悦悦你快给钟总他们介绍一下咱们公司。 余悦重新打起精神,忽略掉钟鸣强而有力的视线,跟醉语一行人介绍她们公司,在众人品尝精心准备的果酒时,余悦跟陶明明说了声,随后走进洗手间。 她在洗手间洗了好久的脸都还是冷静不下来,她真没想过这辈子还能遇到钟鸣,她逃到了完全陌生的城市,隔绝掉了以往所有的人和事,所以实在有些搞不懂为什么会和他再相遇,老天爷就这么见不得她过得好吗? 悦悦?陶明明敲了敲洗手间的门,问:你怎么进去这么久,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事。余悦关掉水龙头,拿毛巾擦了擦脸走出去。 接下来陶明明又安排钟鸣他们去调研酒厂,酒厂在市郊,那是段不近的路程,又因为一行数十个人,所以陶明明安排了商务大巴,钟鸣坐在最前面,手里一直把玩着一个打火机,似乎在压抑烟瘾。 陶明明咳了咳嗓子,想和未来甲方套近乎,钟总的打火机挺别致的,是什么牌子的收藏品吗? 钟鸣手指捏紧打火机,笑了一下,说:不是,别人送的,很普通的牌子,普通到不值得一提。 陶明明尬笑了几声,觉得这个钟总一点都不会聊天,而余悦只是默默看着窗外。 大巴车逐渐远离城市,开向人烟稀少的市郊,远离钢筋水泥,一路上郁郁葱葱的景色勾得陶明明又打开话匣子。 我们酒厂原来在隆镇,虽然是乡下地区,但是景色特别美,而且遍地都是野杨梅,这个季节正是杨梅红到熟透的时候,往年我们都会摘来做杨梅酒。陶明明和旁边的人炫耀,我跟你说,自己手工酿的杨梅酒比现在城里在酒厂用机器做的好喝一百倍! 旁边的人迎合:是嘛,说得我都馋了。 听起来你们在隆镇待了很多年。钟鸣突然说。 哎呀,我就是隆镇人呢,从小在那里长大,近些年为了发展事业才把厂子迁出来的。 钟鸣语气平淡,又问:你和余经理都是? 那倒不是,陶明明从来没有防人之心,大咧咧地和人拉家常,余经理是很多年前 他明明知道是或者不是,又或者他什么事都知道了,试探性地问这些有什么意思? 一直默不出声地余悦在这时候开口:别说了,到地方了。 明明还有差不多十分钟的路程,但陶明明看见余悦跟她使眼色只好终止了话题。 参观酒厂的全程余悦都心不在焉,她想不到钟鸣要做什么,她不认为她在自作多情,钟鸣不是大度的人,性格说睚眦必报也不为过,她曾亲眼看过得罪过钟鸣的人是怎么被他扭断了手,那么,他会怎样报复利用他、欺骗他最后又甩手离去的她呢? 悦悦,你听见没有? 余悦回神,又听见陶明明说:晚上钟总请客,你去不去? 我不想去。余悦刚摇了摇头,就看见钟鸣停下脚步回身,她就知道她的猜测不是假的,不然怎么会从他眼里看出一丝挑衅。 看来余经理和醉语合作的欲望不大。 陶明明顿时紧张起来,不由自主搂紧余悦的胳膊,余悦只抬手拍了拍陶明明,努力装出一副淡定的样子,怎么会呢,能和醉语合作是莫大的荣幸,晚上的聚餐,我一定到。 那就恭候余经理。说完,钟鸣就带着一行人走了。 陶明明松了口气,妈呀,太吓人了,感觉那个钟总跟黑社会似的! 他可不就是吗?余悦在心里想,就算翻身一跃、跻身上流阶级又怎么,也不过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再怎么变他身上都还是有股社会渣滓的气息。 等余悦和陶明明再坐车回城,已经下午六点了,柯涌也下班了,打电话来问余悦什么时候回家? 余悦捏了捏眉心,说:今晚有应酬。 那你少喝点酒,我今晚就不过去了。 柯涌余悦突然叫他。 什么事? 你今晚能不能来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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