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2/2页)
笔回信,近卫上来换茶。 别连衣见他置若罔闻,一时也不晓得他究竟怎么想的,索性不管了,不过梧鸣山庄我是必不可能去的,你别指望我 我有要事走不开,你走一趟裴誓蘸墨,拿掉信上的花瓣继续写。 我可不去 裴誓停下笔,喝口茶,继续写。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公孙鹂我一看见她,就有点犯怵别连衣心有余悸似的搓了搓胳膊,眼珠一转:要不你让吴启去?不对,吴启去洛阳了,要不真是犯难了,破镜湖众高手皆镇守各自区域,负责旧水的吴启偏偏有事,现在只剩他一个富贵闲人被赶鸭子上架 裴公子林音染扒在门口,歪着头,露出上半身,小小声道:没打扰你们吧? 双方见礼后,别连衣又坐回木椅上,手指抿开一颗山核桃,用纤扁的鉴花银勺挑出核桃仁扔嘴里,才懒洋洋道:那小爷我就勉为其难走一趟吧 林音染是来道别的,我师兄来信,他们代冰昙宫出席梧鸣,说是今日午后便能至旧水接我同行 裴誓一怔,继续回信,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似有话说却没说。 别连衣剃掉核桃壳,悠悠问道:是你哪位师兄? 自是大师兄顾祈,林音染的二师叔马客舟是冰昙宫的掌门,顾祈既是大弟子又是掌门继承人,由他出面也是理所应当。 此次比武大会性质与往昔不同,邀的是各家族门派中的青年弟子,至于谁当得雀屏之选,这不是名门望族最关心的,家门荣耀才是那只孔雀之眼。 林音染见他们在忙,没多留,提剑凑到裴誓身边,向他辞行:那我先走了,待大会结束我就回来 裴誓放下笔:你师兄何时已经到了? 师兄来接我,我理当去码头迎他,林音染没觉得哪里不对,以往她去冰昙宫,顾祈也是亲至山门口迎她,二师叔还没继位掌门时,常携顾祈到饮月谷小住,因此二人情谊与众弟子比也更为亲厚。 裴誓低着头没说话,也没继续写字,沉默了一会,才拿起笔:此去自己小心。 林音染走后,裴誓看向窗外,和过去一样,处理完公事大多数时间都是不言不语的,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天阴欲雨,江风卷起波澜拍向岸边,船只下了锚,冰昙宫众弟子或坐或立,嬉笑打闹,出门的欢喜完全不受变天的影响。 快看顾师兄,都快成望妹石啦 哈哈哈哈几个少年少女扒在窗边窃窃嬉笑。 顾师兄,快进来吧,落雨啦一稍年长些的少年撑起伞走向甲板。 天越发昏暗,下起了毛毛细雨。只见一白衣男子双手交握,站在甲板上,正盯着岸边翘首以盼,神情殷切,身姿清癯,倒不似武生似个书生,江风卷起他的衣袖,携着雨气,急卷急舒,男子面有担忧:怎的还未到 少年安慰他:已叫人送了口信了,师兄莫担心 雨越下越大,林音染快马加鞭赶至码头,远远便瞧见扬着冰昙宫家徽旗的大船,纵身上甲板,顾祈急忙将她拢到伞下,怪道:这么急作甚,怎不穿好雨具再来,一时进了舱内,又叮嘱她快快先去换洗再来说话,勿要感染风寒。 林音染换完衣裳出来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就先被喂了一大碗姜汤,直至放下碗,张了张嘴,完全忘了自己想说什么来着,晕头转向的了。 众师兄妹围在她身边,见她迷糊,也都哄笑起来。 元夕师姐坐得最近,见林音染急急喝完姜汤,额上起了一圈细密的汗,便拿出丝帕替她拭干,细细打量半天才道:怎么瞧着比上次见面清减许多呢 顾祈端着桂花圆子,刚进门就听了这么一句,忙放下碗,走上前来:你只身在外,连自己都未照顾好 林音染忙打断他:未曾未曾,还胖了些呢,接着转移话头聊起了梧鸣大会的事宜。 傍晚骤雨初歇,从书房窗口向外看,雾蓝的云仿佛笼在梨树梢上似的,弥漫着股股清愁,房檐上的积雨一滴一滴,慢慢停了,雕花窗内是从落雨前就未动的背影。 近卫在月洞门外脱了蓑衣走至窗下低声道:公子,一切已备好,何时动身? 那抹背影未有留恋,转身时衣摆迅疾随风起伏。 园内有个小池塘,涨了水,池里的青蛙都跳到了岸边草丛里,呱呱嚷个不停,叫人心烦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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