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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美丽的女人。 她正和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用我听不懂的语言在交谈。两人看着都有些激动,却一直保持着距离,到最后不欢而散。 男人摇了摇头失望地走了,那女人站在原处,月亮底下,她美得就像会发光一样。这样的尤物,不是我这个“桑乞拾”可以消受的。 不等我离开,脚步声响,一个小崽子找了过来,他大约八九岁的样子。叫了声“娘”,扑上前抱住了那女人。 那美人儿伸手摸了摸小崽子的额头,头发被拂开,露出一张青肿的脸,美人儿显是有些难过,蹲下身,这次说的话我听懂了,她说:“政儿,我叫段先生回梁国去了,他继续留在这里。只会害了咱们。” 原来他们竟是梁人? 小崽子不知是不是傻的,半晌才闷声道:“娘,段先生是为了我好,你别赶他走。我再不和沙昂他们打架了。” 美人儿不说话,拉了他的手往回走,黑暗中只有两人脚步声和小崽子抽抽搭搭地哭声。 没用的人才会哭,而弱者在这里是没有办法活下去的。 我连跟去看看的兴致都没有了,这母子两个若是没人护着,大约活不了太久吧。 老东西这次谈“生意”时间很长。足足呆了七天才离开,这七天,足够我搞清楚那晚的母子俩是什么人了。 大半年之后再到荒川部,我还活着,老东西也活着,在练会刀谱之前,我不会叫他知道我想弄死他。 可那美人儿却已不在了。 小崽子看上去病歪歪的,眼神里透着冷漠,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到他就情不自禁被他吸引,像是看到了现在的自己。 我们都是扭曲了的人。 他时常在傍晚时分,迎着落日站在山崖上,像一块石头半天一动不动。 大约很多人都会觉着他被母亲的死打击得傻了,但我不会,这小崽子浑身上下透着古怪。 我有一次趁着无人特意绕到他身后,问他:“你在看什么?” 他没有理我。 “不说的话,我说不定会推你下去哦。” 他瞥了我一眼,语气冰冷:“我在看对面崖上的那片树叶。” 我在旁边看了半天,眼睛都被太阳刺疼了,也没看出他说的是哪片树叶,决定不再陪着他发痴。 姓段的中年人一直没有离开他。 又过了一年,他好像从丧母的伤痛中走出来,不再那么难接近。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拿舅舅的儿子给母亲抵了命,有时他那些表哥叫他“桑乞拾”,也不见他生气,还有些奇怪。 日子一天天过去,刀谱的秘密还没有弄清楚,我变得越来越焦躁,顾不上再留意他。 可有一天,那个叫段正卿的人突然找上了我,他问得很直接:“我家公子注意你很长时间了,你是不是要对付你师父?” 原来他会说东夷话。 对方有备而来,灭不了口,我只能谋求合作。 “你们能帮我什么?” 谈判的结果是我把那本刀谱交了出去。 说来荒唐,我用来杀我师父的这套刀法,竟是一个刚满十四岁的半大孩子一招一招教会我的。 老东西的血染红了我一身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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