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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俩人才把台子支上呢,就叫你扑通一声砸下来。 班主女儿把你捡回了她现在的住处。 她住着一栋小屋的二层,这房子位置偏僻,一三五漏水,二四六停电,总有假警察敲门讨要居住费,夜里还有酒鬼妓女出出进进,她拎热水来给你洗澡,衣服一脱,一看你身上的淤青和红肿,她眼圈一红,哭了。 你蹲在发霉味儿的木桶里拍拍她:没事儿。 班主女儿一直认为你跟着那地主家的贵客走了,现在又更误认为你被那豪绅富户的虐待,直抱着你把你的头往怀里塞:疼不疼啊小鸟儿?疼不疼啊? 你被她的胸闷的五迷三道,突然想起周管事,周管事的胸膛也温热柔软,可以让你埋进去流眼泪,干爹这次进城没带周管事来,周管事去哪了?他还好么? 想起他后你又想起保姆张氏,张氏死了丈夫又瞎又哑,她还留在小城么?她现在还活着么? 突然你开始悲伤起来,热水流动着洗刷着你的阴道,通往着的心灵开始再次质变,你意识到身边的人会病、会死,爱侣会分离,亲人会失散,你猛地从木桶中站起来,朝她借衣服:我现在就得走了,我男人在找我。 她拦着你不叫你走:他是不是总打你?总不让你吃饱饭?别回去了,回那虎穴狼巢做什么呢? 我找新男人了,你一边穿衣服一边说:今天是被以前的男人发现我水性杨花,揍了我一顿,我下次不叫他发现,谢谢你,我一定报答你。 班主女儿劝不住,只好拿钱给你叫黄包车,你穿着一身粗布长裙直往白日里热闹喜庆的饭店去,一下车就叫门口的保安拦住,他们上下打量你一身旧衣服,连句好话都没有:哪来的穷丫头,滚开! 你趁他们不注意往里闯,被几个大男人揪住丢出来,你又摸到白日跳窗的位置翻墙回去,被花园里的猎狗嗅了气味追着跑,跑的一颗小鸟心脏都快飞出喉咙,终于溜进大厅,往热闹处一凑,一对新人正在喝交杯酒。 你踮起脚尖来一跳,看清了新人的脸,不是你男人。 查家的订婚宴下午就办完收摊,现在正是别家的新婚晚宴,新郎新娘刚刚留洋归来,正攒足了劲儿跳那爱情的围墙,你想离开,却又被跳舞的人群挤回宴会,你被迫旋转,被人推挤,被皮鞋高跟鞋踩到脚,五光十色的灯球射出光斑照在你的脸上,映得你一对大眼又黑又深。 查理苏在订婚宴大发雷霆,一场闹剧终结于查兆澎的一个响亮的巴掌,李小姐的哭声当伴奏,还有来自新生意伙伴陆先生的好心劝告当旁白。 宾客都走光,查兆澎依然手心发热,他满脸的细纹都快气的撑开,站在查理苏的洋房里大声斥责:茶行一块大洋的流动都快拿不出来,你还在这里胡闹!你手上的矿区前几日炸了几个你当我不知道? 那矿叫人开着军用机给炸了,矿工和采线一同都炸进去,现下支不出钱来,大总统三番两次的意思要钱出军费,我问问你,商行还能撑几天? 他略去了陆先生牵线搭桥一事,只讲:苏州织造家的大小姐,我早就谈好了嫁妆,只消她带着一大笔钱嫁进来缓了当务之急,你倒好!你来沪市这几年做出什么成绩来了?是吃喝玩乐!还是到处找人消遣?家里的基业都要败没,你还有脸在这讲条件! 还有! 查兆澎怒不可遏,将那只查理苏给你的宝石戒指丢在地板上:商行的机密早就叫你身边的人泄得一干二净!浙商虎视眈眈我们如入嘴的肥肉,现下遭人陷害,连你我手里有几只船都叫人家知道的明明白白! 那女人无论你从哪里弄来,从今之后不许再见!我已经安排了人去捉她!捉到后什么后果你必然知道! 查理苏啊查理苏,你如此幼稚又天真! 查兆澎一走,洋房里安静许多,查理苏先是爬过去摸那只戒指,咸腥的热液顺着他的脸颊滴下来,他肿着半边脸偏头坐起来倚着沙发,倚了一会儿,他站起来去酒柜拿酒。 酒瓶上的木塞子被他砰砰砰的起开,辛辣液体一股脑儿灌进嘴巴,查理苏开了七八瓶洋酒,醉的一塌糊涂,你到沙发上抱他的时候,他已经睡着。 你趴在他耳边轻轻叫他:未婚夫!未婚夫! 你又学别人:查理苏哥哥!查理苏!哥哥!哥哥! 他睁开眼睛,一把推开你:别叫我! 他又看见了你,看见了变成好几个的你,伸手来捉你,动作太急,扑咚一声双膝跪地,长腿至着冰凉的大理石地板,双手青筋暴起地把你揪着胳膊使劲往怀里塞:未婚妻。。。未婚妻。。。 我是不是很没用,未婚妻。。。未婚妻,你也这样觉得吗? 我既没找到丢失十六年的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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