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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毫不差,真正是匠心独具。 皇帝教她拨动机关打开虎符,然后才把半爿玉虎挂在她的脖子里,谆谆说:“所以,还有一件大嫁妆,是十万大军——开到北燕境内诚然不可能,不过我放在与扶风郡相邻的华阴,外做军屯的模样,日常种地修渠,与百姓无异,为首的将领取另半块虎符。但是,一旦见符,农人立成军卒,放下锄把,拿起长戟就是战士。你不能滥用它,一旦用了,他们就会为你卖命。” 杨盼嘴都张大了,好半天郑重地说:“阿父,我但愿我用不到它。” 皇帝摇了摇头,似笑不笑地说:“闺女,不要犹疑,你的丈夫只是个不受宠爱的皇子,上头还有一个谜一样的阿娘。你前头的路并不一定好走。你在读时读过这句:‘得意一人,是谓永华;失意一人,是谓永讫’,记得你那时候还呛郭师傅呢,非不服气。如今换个思路:你与丈夫将是一体的,他的得意失意,是你的得意失意,你要支持他,帮助他,当然也要让他愿意听你的话。夫妻一体,也是其利断金的。” “前路再难走,也终可以走下去。”做父亲的抚着女儿光滑的脸蛋,“咱们又不能陪你一辈子,人的命运又不是谁可以控制得了的。阿盼,阿父信你的能耐。” 杨盼心中酸楚,终于感觉到她像一只离巢的小鸟,应该要飞了,要振翅远飞,再没有凭籍和依赖,千山万水、千年万载也都得自己去飞。 她跪在父亲面前,伏在他腿上含着眼泪点头:“阿父,我懂了,我都懂。” 皇帝长叹一声,但也笑眯眯说:“好了,早些休息吧。过了苍盂山,离寿张也就不远了,过了黄河,一切都要靠你自己,所以现在,先不能把身子骨给糟蹋了呀。” 杨盼听话地离开了。 皇帝抚着大腿上她的一处泪痕,深深呼吸,在纷乱的心思里理顺了接下来的思路。他终于抬头道:“把北燕五皇子请过来。” 罗逾本已经熄了灯睡下了,倒不是困倦,只是满腹的兴奋,除了幽暗的房间、暖融融的被窝,好像别无适合的地方来回味再四。 所以当皇帝杨寄派的人来喊他的时候,他正从绮梦中被打断,有点懊糟,但又不敢怠慢,赶紧起身穿戴,对着镜子照了一把自己,唯恐形象不佳,惹丈人爹不高兴。 他进行宫大殿的时候,天都黑了。皇帝正准备用膳,见准女婿来了,笑融融说:“来,给驸马加一副碗筷。”然后用筷子点点罗逾,笑着说:“别辞!我是百姓家的出身,不比你们皇家人尊贵。但是一颗真心交给你,你不要不给我面子。” 对丈人爹,罗逾只有畏服,不敢轻视,告了罪坐在皇帝下首。 皇帝在外巡视,餐饮简单,大碗的肉,大碗的菜,大碗的麦饭和髓饼,另外爨筒里有热乎乎的南酒,仅就两爨筒,看得出饮酒很是节制。 罗逾擦了手,见皇帝好像也不爱用宦官宫女在身边服侍,便挽起袖子亲自伺候切肉、盛饭、舀汤。 皇帝也就客气两句,并不阻止他,反而倒嫌跪坐久了腿麻,散开双腿跷着,一副粗豪的模样。 “罗逾……还是叫宥连?”丈人爹先自笑了。 罗逾笑着说:“陛下取笑了,臣的姓氏叱罗,转为汉音就是‘罗’,家里小名也就叫阿逾。陛下不习惯臣的鲜卑名字,还叫罗逾挺好的,臣自己都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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