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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连自己都觉得牵强, 于是补充:“也可能是希望通过拿走手机来阻碍警方辨认死者身份。”往通讯录里打个电话,随便打给谁,询问这只手机的主人是谁,就能知道死的是谁了。 俞任杰撇嘴:“她的身份证还在。” 程斌像是为了和他作对一般不断地另辟蹊径:“手机里可能带有犯罪线索的证据,如果是熟人犯案的话…比如与凶手的短信往来?” “删除就可以了,何必带走手机呢?” “你的手机不设密码,不代表别人也不设密码。” “这倒是有可能。” “如果是这样的话,手机里的信息应该已经被毁了。”程斌说:“也可能只是没带出门吧。” 少了手机,确实给侦讯工作带来了难度,要花时间从通讯公司调取被害人的通话以及消息记录。二队决定从死者的家庭工作两方面入手,即从她的生活圈寻找线索。 俞任杰往死者户籍地的固定号码打了电话,接起来的是她的父亲。一开始被当成诈骗电话,没说两句就听见电话那头的嘟嘟声。第二遍打过去,对方直接开了国骂,听得俞任杰一愣一愣的,神情很是精彩。程斌一脸烂泥扶不上墙的表情,接过电话,连珠炮似地厉声说了几句,对方就信了。 不亏是程斌,一张死板严肃的脸,连宣布死讯都不带任何感情。宣布完死讯后程斌把话筒往俞任杰手里一塞,留给他最艰难的部分。又是说理又是安慰,姑且稳住了对方的情绪,才能继续往下对话。 之后的对话是在死者的家中进行的。 两人驱车来到一座老式公寓小区,死者的家便在倒数第二排从左数过来的第二幢,四楼,零一室。离尸体发现的地方仅不到两公里的距离。 室内结构是那个年代特有的,走廊狭长,一边是卧室,一边是客厅,走廊中间宽敞的部分放了一张床,用帘子隔开作一间卧室使用。从厨房的窗户可以看到边上的人家,主妇们可以一边烧饭一边聊天,这是现代注重隐秘性的年轻人所不能接受的。两人便坐在客厅的布制软沙发上,向死者家属了解情况。 “卢冰是和你们一起住么?”俞任杰问。 卢冰母亲的眼睛已经哭得红肿起来,让人忍不下心去看:“对的,这孩子还没嫁人,一直和我们住一起。我们家孩子真的死了么?” 俞任杰语塞,程斌替他回答:“是的。” 卢冰的母亲以手掩面,哇得一声哭了出来。卢父抹着眼泪向两人道歉:“不好意思警察同志,我爱人情绪太过激动,让你们见笑了。” 俞任杰只好摆手,尴尬道:“哪里哪里…” 程斌还要说话,被俞任杰踩住皮鞋,才将到喉咙口的话吞了回去,以沉默等待对方的平静。 等哭声止住,卢父哽咽道:“说实在的,即使你们告诉我,我们女儿死了,我们还是不敢相信,只是觉得我女儿昨晚没回家,一会儿就会回来…我们能不能去看看女儿的…尸体?” “尸体”二字的咬字极不自然,显然说话人并不喜欢这个用词。 程斌点头:“尸体解剖定于明天进行,希望你们到场。” 刚稳住的情绪一触即发,卢母再次崩溃:“人都死了,还要解剖?” 程斌再次点头,给予了相当机械的回应:“暂时只做了体表尸检,为了弄清楚死因,必须解剖。虽然不论你们同不同意,签不签名都会进行解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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