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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密麻麻的,织成一张大网贴在地上。宋蔚雨被困宋佳鸣怀里,他的轻微反抗悉数被镇压,他开始尖叫:“为什么!宋佳鸣我哪里对不起你?!” “我从小到大哪里得罪你了?!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宋佳鸣吻走宋蔚雨所有眼泪,他的声音温柔,像是在说甜言蜜语的完美爱人,“我是变态,我不能离开你。” “你只剩我了,也只有你能救我。你救救我,你爱我好不好?” 他只剩下宋佳鸣了。耳边是耳鸣声,像是被敲响的丧钟。他变成一座漏斗,不停失去自己的生命力和希望,然后被一双巨大的手颠覆世界,重新开始新一轮的消耗。抬头想仰望天空,寻求神的指引,只看到装饰精美的天花板和充满四周的空气。 孤零零在雾里走了太久,看过白眼听过嘲讽,向大海里投入许多没有回复的小心翼翼,他有些累,在一棵大树下坐下休息。白雾还没散去,他开始胡思乱想。他需要别人的依赖与回应,渴望被对得起,他是个软弱且可悲的人,他渴望被爱。 生命流逝间宋蔚雨想到无意中看到关于珍妮特·温特森在里的话:“我渴望有人至死都暴烈地爱我,明白爱和死一样强大,并且永远地扶持我。我渴望有人毁灭我,也被我毁灭。” 这是他想要的。他需要能够摧毁他的爱,把他拖进黑色的深渊,摒弃所有底线,与他互相纠缠、煎熬直到死亡,却被他的生命要挟。最好对方像他一样,恶心且无耻,他不用担心对方看破他温和表面下的疯狂与腐烂而被吓走。 很累,欲求不难的身体在叫嚣,让他投降。自由有什么用?去国外依旧孤零零一个人吗?为什么不留下来?留下来会有人爱他,他的弟弟会一直占有他,逼迫他爱他。即使以后他获得自由,也曾拥有烈火般的爱,甚至也可以装出一副被迫的模样。 他觉得自己真恶心,想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尽情的失态与放纵。抬头看一眼,宋蔚雨决定跃进深渊。 蝴蝶煽动翅膀的声音,棺材旁被玫瑰刺穿胸膛的夜莺发出悲鸣,宋蔚雨闻到死亡的腐朽气息。他从宋佳鸣的手里偷出一点自由,他不敢偷多,只有短短的一分钟,不,是半分钟。用唯一属于自己的半分钟悄悄地在心底为自己的灵魂宣判死刑,他不敢大声的宣读死后的讣告,如果被宋佳鸣听到他的灵魂会被抓回去,关进打造在金色的、巨大的、带有精美雕刻的、周围种满玫瑰,里面铺着厚厚地毯的华丽牢笼里。 身体不属于他,更没有权利为自己的身体定罪,身体被困死在宋佳鸣的怀里,他一动不动。也许在某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宋佳鸣会拿起他的外套,再临走前告诉他,他玩腻了,或许警察会突然闯进来,把他带走……但那天一定是阳光大好的日子。他可以走出笼子,在阳光下起舞,不辜负生命,去追寻藏在地下、漂泊八荒的罪恶灵魂。 生命封进棺材,盖棺定论。生命力从他体内快速蒸发,张开手指想要握住一丝,然后又松开。他听不到声音的耳朵隐约听到宋佳鸣在耳边问他爱不爱他。手指很冰,划过他的唇,像是毒蛇在用毒牙摩擦他的皮肤,用爱与死亡威胁他,想要从口中听到一句甜言蜜语。 内心被痛苦和绝望撕裂的伤口里住着一只夜莺、一朵玫瑰和他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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