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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坛烧刀子下肚,步爻廉便已醉得人畜不分地趴在桌上说胡话。 我揉了揉发涨的脑袋,顾忌男女有别,我道:“来人,将礼部尚书送回府。” “旺财?” “旺财?” 我皱眉唤了好几声,只听角落处传来旺财的哼唧声。 竟又喝醉了…… 我摇了摇脑袋,只得努力去回忆旺财之前带我来的路径。 走廊上,夜风伴着花香袭来。 我习惯性地抬头去看月色,然而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 “月下娇花艳,唯恐无人赏。”听到风拂落花的声音,我不禁蹲下身去嗅蔷薇沁人心脾的花香。 晓是酒劲上头,又听到步爻廉不断提起半年前我在冬青镇上发生的事情,一滴眼泪自我眼角滴落在花瓣上。 我哭了。 如今我却不知自己为何而哭。我曾一次次警告自己不许再掉一滴眼泪。 可是……再多的警告,都抵不住内心的苦涩。 察觉到小腿开始发麻,我缓缓站起身,叮当一声,我生辰那日苏岄赠我的银簪不慎落入花丛中。 若换做平日,以我敏锐的听力定能准确判断出银簪掉落的位置。 奈何我现在脑袋涨得厉害,根本辨不准发声的位置。 此处四下无人,我只得蹲下身,开始在花丛中摩挲银簪。 “嘶!” 被蔷薇花刺扎到,我不由忙收回手。却听在我发出声音的同时,不远处有人踩到枯叶发出的轻响声。 “是谁?!”我蓦地抬起头。 半晌后,只听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朝我缓缓而来。 “我是新来的花匠。”一道音色极其普通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新来的花匠?你半夜在这里做什么?” 花匠不急不缓地说道:“在等昙花开。” “昙花一现只为韦驮。原来这院中还种有昙花啊。”我淡淡地扬起一抹笑,可惜我却看不到。 花匠默了默应道:“恩。” 听到衣衫发出的窸窣声,就在我准备以喝醉眼花为借口,让花匠帮我捡发簪时,突然间一冰冰凉凉的物什落在我手中,花匠的声音有些发闷:“将军,这是你掉在的发簪。” 花匠话音刚落,我只觉有什么东西被插在我发髻上。 我伸手去摸,除了摸到柔软的花瓣之外,还摸到一只指骨修长宛如青竹的手。 被我摸到的手一僵,就像是被我烫到一样,倏地收了回去道:“将军这是昙花。” 这花匠的手……手感真好。 酒劲未散,以我现在的状况,不知何时才能回到屋中。我揉着额头道:“花匠,你可知本将军的房间?” “将军?” 听到花匠不解地声音,我道:“本将军,头痛你且扶我回去。” 花匠犹豫地应了一声,上前扶住我的手臂。 步爻廉被三坛烧刀子放倒,我可是饮了十坛。刚停下来还好,现在一迈开步子,我便觉自己左边的身子要比右边重许多,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左边倒。 “将军小心!” 我以为自己会摔到坚硬的地上,不想却摔进花匠的坚硬的胸膛上。 我醉酗酗地支吾道:“无碍。挥锄头的就是身体好,就连肌肉都硬得跟石头一样。你媳妇肯定享福!” 花匠浑身一僵,默了默,言语间夹杂着涩意:“她过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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