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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看出我的疑惑,胡峰认真回答:“这事与我也有很大关系,并非只是你一人的问题。”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如果说你过去的三年与此相关,那我未来的半辈子都寄希望于查清此事了。” 这话说得相当严重,根本听不出戏谑的味道。我想起他在中原微妙的处境与回鹘王子的身份,觉得自己猜出了些什么,便换了个问题:“为什么不让我参与?” 胡峰十分为难地看一眼我的脸色,终于说了实话:“事情关系到阿莱夫,告诉阿允你也没法正确决断的,还是交给我吧。” ……正中靶心。 我总是没办法怀疑阿莱夫的。连胡峰都知道。 我勉强点点头,沉默下来。 时间晚了,我又没有旁的问题,便打算告辞。胡峰却吹熄了手边灯盏,先起身了:“送你一程,免得你被那殷狐狸吃了。” 话说得奇怪,语气里那股子亲昵和笑意让我对殷先生更好奇了些。 殷先生正在水榭赏月。 他坐在地上,背靠着石头凳子仰头看天,那姿态似是书上写的玉山将倾,可惜身边少了一壶酒。 见我和胡峰过来,他果然便嚷嚷开了:“此处斟我一壶酒,诗似连山喷雪来!偏偏胡公子不懂得待客之道,酒都欠奉。” 胡峰也不恼,待走得近了,躬下`身子一把摘下了他腰间的锦囊。 他晃晃锦囊,解下细绳,倒出个二指宽的小葫芦:“这不就有了?客人自己带酒了,反不同主人分享是个什么道理?” 之前不显,这时葫芦从锦囊里出来,水榭里便弥漫开奇异的香味。 我有些好奇,想凑过去看一眼,殷先生却赶忙把锦囊和葫芦抢过去,原样装好:“这位小友一看就不会喝酒,怎么能碰这种东西。” 胡峰也应和着把我拦开了,牵着我往回走:“那可厉害得很。你连酒都没碰过,随便一喝都得醉,更何况是他的酒——那玩意儿溶上一缸子水也照样能醉倒你。” 回了房间,我看见桌上铜镜,又记起来殷先生那句“小朋友”,不禁想笑——就这副三十来岁的容貌,也亏他叫得出一句小友。 看来他当真是透过这幅皮囊看见了我真实样貌。 我心里渐渐起了些疑窦。 然而想到胡峰说他信得过,我自然也该相信的。 怀揣着满腹心思,我沉沉跌入梦乡。 十七 虽然胡峰说不必我理会,我仍不乐意蹲在他府中混吃等死,索性日日出门长点见识。 胡峰也忙,十次里至多陪我一两次,其他时候便叫了从人来陪。 我乔装作回鹘来的客商,言谈举止才不至于失了分寸。又兼着这身份的便利,我认识了许多任侠的人物,听些天南地北的趣闻,即算与这秘事无关也有趣得紧。 从第一次出门后我便谨慎了许多,而胡峰叫来的从人也颇为可靠,佯作我在江城拜的大哥,言语上常常提点着我,一连出去一个月也没与人发生口角。 由是我得了空便笑话胡峰他待客不周,他也唬我说再打趣他就赶我出门。这般交谈的结果往往是两人笑作一团,当不得真。 这一个月来我明白了许多事。比如,胡峰建宅的江城这城邑瞧着不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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