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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照、赤炼堂,便是白日流影城,也足足下了三十年的苦功,才有今日的规模。我且说句不中听的:镇东将军府纵有名剑宝器,未必是三家敌手;慕容柔既要下场比拼,可有输的打算?” 这话大大不敬,横疏影来不及拦阻,不禁蹙眉,迟凤钧更是面色丕变。南宫损低垂灰眉,双手拄剑,似是低低“哼”了一声,严霜似的嶙瘦面上无甚表情,看不出是褒是贬。 谁知岳宸风并不生气,抚掌大笑。 “世子这话,真是痛快!大凡比试,有赢有输,哪有只许胜、不许败的道理?镇东将军府既然参赛,自当奋力一搏,败了也没有怨言。特别请兵圣南宫先生为证,便是为了“公平”二字,世子毋须多心。” 迟凤钧也为双方缓颊,道:“有南宫先生为公证,自然是如悬明镜了。” 南宫损冷道:“秋水亭间,无有贵贱。世子若然见疑,亦可自携公证。” 独孤峰言为之塞,明知此事对流影城绝无好处,一时却不知如何辩驳,握着狮爪形状的黄花梨扶手坐下,俊脸微青,面色半晌难复。厅中顿时陷入一片死寂,气氛尴尬;岳宸风似早有准备,面带微笑,从容端起茶杯啜饮。 “妾身有一事,想请教岳老师。”横疏影忽然开口: “按照过往惯例,竞锋大会的比法儿,通常由三家各出一口兵器,请通刀识剑的江湖名家品评优劣,然后再试钝锐、刚柔、曲直、松韧、阴阳五行等,从中推出锋会魁首。岳老师是东海首屈一指的刀法大家,今年的比试,不知是否有幸能请到岳老师评点,更增大会光彩?” “我家将军说了:战阵之上,兵器比刚、比狠、比霸气,优胜劣败,毫无转圜。过往的比法乃是文斗,试不出这些。”岳宸风笑道:“今年咱们且变个法儿,也才算有了新气象。” “愿闻其详。” 岳宸风举起右手,伸出四根指头。 “四把兵刃,四个人。”他似笑非笑,傲然昂首,虎目之中微绽精芒:“四人持兵,在折戟台上一决高下;兵器毁去自然是败,若持兵之人不幸身亡,也算失败。胜者为王,这,才叫做武斗!” (果然如此!) 青锋照、赤炼堂的基业都逾百年,白日流影城三十年来努力精进,工夫亦不容小觑,镇东将军府未有根柢,如何能在兵器铸造上胜过三家?慕容柔定下这等规矩,分明是想以武功取胜。 岳宸风号称“东海刀”,所用的赤乌角刀又是稀世宝器,三家纵使在兵器上不居劣势,眼下又去哪里找一名能胜过“八荒刀铭”的持兵代表? “卑鄙!” 横疏影暗咬银牙,粉面上虽挂甜笑,却气得身子微颤。 岳宸风怡然自得,从容道:“将军也不欲多占便宜,决定将竞锋大会的时日推迟三月,贵城好生准备,尽情发挥。今年六月初三,在沉沙谷折戟台,镇东将军府恭候大驾。二总管,我家将军之言,岳某人都带到啦,叨扰甚久,就此别过。”说完便要起身。南宫损、迟凤钧也跟着站了起来。 横疏影还想再多探些口风,以作因应;心思飞转间,挥袖轻拂裙膝,垂眸微笑:“岳老师,未见主人之前,岂能道别?莫非是妾身简慢,惹岳老师、南宫先生和抚司大人不快,这便急着走么?” 迟凤钧微一迟疑,又坐了回去,拈须笑道:“二总管说笑啦,流影城既有香醪盛景,又有佳人,哪个肯走?”南宫损乜他一眼,拄剑还坐,不发一语。岳宸风笑了一笑,一振披风,重新倚入宽大的铁梨木椅;唰的一声衣摆扬起,左腿迭上右膝,饶富兴致地望着对面粉光致致、白腻如新雪的娇小丽人。 “……且看你弄什么玄虚。”他双目锐利,似正如是说。 横疏影唤来何煦,吩咐道:“速请城主来。”何煦会意,快步离开。她料独孤天威定不肯前来,派何煦过去,只因他处事最为圆滑,必不致触怒城主。她便利用这段争取来的空档,再探镇东将军府的虚实图谋。 一会儿忽有一名娇美小婢赶来,一见厅内坐着外人,顿时有些畏怯,低声嚅嗫:“启……启禀二总管,城主请各位过去吃茶。”横疏影杏眸一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迟凤钧等都纷纷转过头来,露出错愕的神情。 独孤天威贪图逸乐、任性胡为的名声,已是传遍天下,人尽皆知。 据说流影城的大总管闾丘望,已有十年见不着城主了,无论这名曾任侯府太傅的老人用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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