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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测。 易行止苦笑摇头道,“哪有什么冤屈的,不过是时也命也罢了。能考入岳阳书院读书,我也该满足了。” 谢文纯眼睛清亮道,“行止也说了是‘也该’,大丈夫以直报怨有何不可?” 易行止摇头道,“文纯,这世上许多事情不是找谁以直抱怨的。家父易北寒,不知文纯是否听说过?” 相识许久,谢文纯还是第一次听易行止谈起家里。易北寒将军的名字他听父亲提起过,官职不高,不过六品,当年听说是在金殿之上抗旨,被去了官职。具体因为什么事情谢松没有细说。 谢文纯道,“易将军耿直,家父提起过的。” 易行止叹道,“家父当年抗旨被夺职,便是作了反对天子安插外戚入军中的炮灰,后来抑郁而终。” 谢文纯听得□□愤慨道,“原来如此!满朝文武不言不语,易将军觐见却被夺了职,真是让人心寒!” “文纯,此话说不得啊。”易行止叹道,“天子孝顺,也是应有之义。” 谢文纯却不在乎道,“当年老师也是因为外戚的事情被庭杖,如今不也归京受到重用了?天理循环……” “慎言。”易行止忙打断。“无论如何,王首辅还在呢。”他这话其实也算大胆了。 谢文纯道,“谁不知王首辅唯天子事从?拍国舅的马屁还来不及呢。”其实谢松在外界传言和王首辅差不多,整个一和稀泥的,只是谢文纯不觉自己父亲如何。 易行止道,“如今天子用了灼然先生,大概也是下决心整顿吏治了。” 谢文纯道,“希望如此吧。”他心中多少为老师感到忧虑,如今看来老师满朝皆敌啊,又想到自己,全天下都知道自己是灼然先生的弟子,将来老师意图一出,自己岂不是未入官场就树敌了。 易行止见他面有忧色,多半猜到一些,道,“文纯不必忧虑,只要天子下定决心,谁也阻不了的。” 谢文纯知他是安慰,自古变法未有不流血者,然而到底少年人热血未凉,心道正是好借凭风力,做出一番事业。想到此处扬眉道,“ 便是前路艰险,又如何?” 易行止笑道,“正是如此,与君共勉之。” 濯香从屏风外探出头来,“两位爷,再谈下去水都凉透了,快出来吧。”他实在没忍住,这两人回来就洗澡,然后开始谈天说地快一个时辰了,水都凉了。 谢文纯道,“知道了知道了,拿衣服过来吧!” 不久岳阳传来这样一个消息----听说太子被派往江西赈灾了。谢文纯心里一直有个结,对太子的事情总是多留个心,听得此事就想给父亲写信问问怎么回事。毕竟江西大水是夏日的事,如今都冬天了,太子才去做什么,此事有些古怪。 谢松的回信回的快,信中只说让他“专心读书”,太子的事情不便议论。谢文纯明白这是父亲怕消息泄露,心里有点猜测----太子骤然离京,是不是被皇帝贬斥了,去赈灾不过是个好听的说法? 谢文纯猜的没错,此时太子正在江西发着脾气。 “什么,行馆也被水冲垮了,那让孤住什么,客栈么!”太子将茶杯砸道手下人身上,“滚去告诉知府,限两周,行馆必须修好!” 手下人唯唯退去,太子犹自生气,“孤还没被父皇废呢!就敢如此怠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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