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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自不量力,胆敢侵袭这艘船的雨水蒸发殆尽,另一张则在船底,它从船壁的四面八方延伸出无数的线,如同驯兽师的笼子,把咆哮着的深海巨兽紧紧锁起,强迫它展现出乖巧温顺的一面。 “我们要去的岛在哪个方向?”菲利克斯开口道,他神色如常,但略微苍白的脸色暴露了他其实并非那么游刃有余。 “在西南方向,当前方向的一点钟位置,由我来掌舵吧。”艾格丝说道,抓住了主舵,但不管她怎么摆弄,这个应当掌握整艘船命脉的道具都纹丝不动。 “你以为你微薄的力气能抗得过我的魔法吗?”菲利克斯哂道:“告诉我位置,我来把控方向。” 整整五个小时,艾格丝拿着指南针,在菲利克斯身边替他指点方向,生怕他有一丝偏离航线——她不想在这艘噩梦之船上多呆一秒! 大约掌管天气的神明也会感到疲倦,在一晚上狂风骤雨的轰炸后,雨量终于缓慢地降低,海面真正地平静下来,菲利克斯松开法杖后,竟晃了一晃,差点摔下船去。 “辛苦了,好好休息一下吧。”同样一晚没睡的梅瑞斯拉住了他的领子,才阻止了这种乐极生悲的惨剧发生,菲利克斯点了点头,连句话都没说,就闭上了眼睛——一时甚至不能区分出是睡了还是晕了。 还没等艾格丝去掌舵,理应沉睡的魔法师猛然睁开了眼睛:“不好。” 不用他解释哪里不好,大家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擦啦擦啦的细响传来,这艘船的外沿裂开了一道深刻的缝隙,而这只是一个开端,无数裂缝争先恐后地出现在这布满法阵的船壁上,整艘船摇摇欲沉。 “普通的木板不能承受强力的魔法,要崩坏了。”梅瑞斯皱眉:“这里离科尔岛还有多少距离?” “不知道!我完全不知道晚上到底走了多少路。”艾格丝咬着牙:“不过应该不远了,按普通的速度今天清晨就能到。” 梅瑞斯皱紧眉头,让人忍不住猜想他是不是打算烧干这片海域,突然间,一只手覆上了他的额头。 “我觉得你皱眉的样子没有笑起来好看,所以,微笑着相信我吧。”菲利克斯认真地说:“水是我的领域。” “你们,抓紧身边的东西。”他抬高声音。 艾格丝顿时被一种不妙的预感笼罩,她连忙掏出她压在成果箱底部,想献给女神的万能固定绑带——这个玩意能承重一吨,而且连接方式简单快速,能将任何两个东西轻易地固定在一起——快速地给每个人都发了一根。 事实证明她的决定很正确。 溢进船舱的水被菲利克斯接连不断地排入海底,同时在船的正前方,凝成了一条由冰制成的路,船后的海浪自动将船推了上去。 之后的场景就像梦一样。 他们所在的冰路不断抬高,像是底下的海水不断凝成新的冰川——他们所在的已经不是一条冰路,而且一条冰制的滑梯了! “走了。”菲利克斯轻声下令,一种难以形容的强烈失重感就攫住了艾格丝,她看着他们经过的冰道立刻融化成水,消失在视线里,前面的冰道则以一种微妙的速度延续,正正好好地与船的移动速度持平。 “喀”的一声响,第一片木板剥落,艾格丝在这种前看不见去路,后看不见归途,中间只能看到破碎的地方,终于忍不住尖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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