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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挂上后我仍握着手机,直愣愣呆看着眼前虚幻不真实的红色。直到有只手摸摸我头发,我抬起头,看到他的脸。他的表情很温柔。再次检查了摩托车的油箱,确定油箱没有破后,他才松口气。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我们是看着伤者被送上车才离开。 我的手一直在抖,紧紧握着他的手机,无法放松。他注视着这样的我好一会儿,突然抓起我另一只手,拉着我慢慢离开巷子。 他手上传来的温暖我是我永远都无法忘记的。那股温暖渗透到了我心脏里。我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这是他第一次牵我的手。 穿过巷子,穿过马路,穿过熙熙嚷嚷而他都无法听见的十字路口,穿过内心最胆怯的那一个转弯。他一路送我回到医院住院大楼下面才松开手,一只白晰的大手伸到我面前,我缓缓将手机放到他手心上。 -对不起,发生这种事,我刚才的表情是不是太凶了? 我的手依然在抖,没办法写字,只好摇摇头表示否定。 -你先回去休息吧。 我点点头。 -你不要这样,我会分不清到底聋哑的是我还是你。 我笑了,抬头看向他,他依然微笑着,目光没从我脸上移开。 -自己上楼没问题吧? 我点点头。在他目送下走进电梯。 我知道,相比起我的脆弱,今天的他无疑是个英雄。 傍晚吃过晚饭后,我收到他发来的短信。 -今天的事没有吓到你吧?对不起,我忘了你原本就是因为车祸才住院的。 *我没事。是我太胆小了,当时只想当作看不见。 -没事就好,不要放在心上。这种事其实很少会遇到的。 *我知道。 -我在学校的时候,见到很多人是因为意外才残疾的,所以对意外特别敏感。 对啊!他应该是读残疾人学校的。 *不知道那两个人会不会有事呢? -我也很想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跟去医院看呢? -开玩笑,如果他们的亲人很焦急得抓着我,我可不知道他们是在向我道谢,还是要我赔钱。 呵呵!他很喜欢用“开玩笑”这句话呢! 过了十多分钟,他突然又发一条短信给我: -对不起,我该向你道歉。 -礼物只是借口,其实是我想见你。 我怔怔得看着手机,一直看了好久,漫长到几乎要遗忘了现实的世界。最后猛捏了自己大腿一下,在惊呼“好痛”时,才知道不是自己在做白日春梦。 我可以相信吗? 相信他这句话的意思是,我并非在单相思? 我没有回复他,也没有向他求证。因为我害怕,害怕这只是我的误会,也害怕这不是误会。 我和他之间有一条很分明的界限,尽管不宽,可我连抬脚的勇气都没有。我知道,一旦我跨了过去,我的世界将会变得完全不一样。 之后他也没有再提起过这件事。 有时候我会觉得,是不是一切都只是我在做梦,其实他根本没有发过这条信息给我?可我手机里还保存着的信息又该如何解释? 会不会是哪天我偷偷用他的手机给我自己号码发的? 我本来就分不清楚现实和幻想,现在更是混乱。 第四章. 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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