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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进不响。 “后来我去敲门,伊不应,我就自己进去了。推开门才闻到味道,伊人死了很久了,身上都是蛆。” 我手心发潮,身上全是冷汗。 “那时候秋老虎呀,白天还很热,苍蝇多。” 苍蝇真多。 那是毛大明对我们说的最后一句话。自那以后,他永远消失了。那天的他就这么安静地坐在那儿,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我看到史诗性的悲剧从那平静的叙述中悄然诞生。外婆是他唯一的亲人,但是却被他的富贵夺走了,他曾为之奋斗不息的荣华富贵,变成匕首刺向他的心脏。人们总是无可避免地走向自身的反面,单是存在即昭示了生活的荒谬。我想大明的眼泪是已经流干了,随心一道枯涸。他以一个小人物的姿态见证了历史事件,见证了悲欢离合,又摇身一变成为了上流公子,让别人见证了他的历史,他的悲欢。伟大的赞歌留给了时代,他这样一个温柔的人湮没在了时代的洪流里,被碾得粉碎,又组成了时代本身。我非常想念他。 就在这时,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我拿起来一看,是朱进。 他喝得昏天黑地,直挺挺躺在妙巴黎的私密包房里。 “你不要命了啊?”我把他扶起来,尝试着拖他去厕所把这一身狼藉好好洗洗,“谁喊的你?怎么喝得这么凶?” “没谁……”朱进空洞地看着前方,也不知是醉了还是没醉。他讲:“我想你。”他的脸同黑夜的乌云在雷电闪烁下忽明忽暗,教人看不清楚。而他的话又如凄厉的冷风刮过我的心脏,将我的血管翻开,是爱是恨都暴露在人眼前。 “你放了方小姐鸽子,就是为了出去跟人喝酒的?” 他不响。 “到底跟谁?” 朱进笑了笑,伸手握住我的手将我朝他怀里带:“怎么和查岗的媳妇一样?” 接触到他手指的那一霎那我顿时心慌意乱,那屋外的暴雨似乎密密层层击穿了我的身体,甚至令我指尖都麻痹了,遑论坐去他的怀里。“神精病吧你?”我将他推开,颤抖着整了整自己的衣领,跟他讲:“我去音乐节了,弄得挺好的。有电视台去采访了,不知道陆老板那里会不会帮忙让我们上上新闻。” “不用操心了,一个音乐节而已。”朱进不依不饶,再次将我拉去他怀里,“能不能别这么煞风景?咱们不谈工作成么?” 我可以肯定他是醉了,并且醉得一塌糊涂。“哥,你去洗洗吧。” “怎么了?我臭么?”他调笑着站起身,凑近我跟前猛地将我一把抱住,并不停地用鼻尖描摹我的脖颈,“臭不臭?臭不臭?” “哎放开我!别闹了!”我尖叫起来,又是痒又是怕,垂死挣扎的样子肯定极其可笑,“阿进!松开了!”奈何他力大无穷,他要钳制我,调戏我,逗弄我简直是易如反掌。“阿进……”我便也不挣脱,就这么站在那里闻他带着酒气的鼻息。他的味道像在梦里的反光碎片,尖锐又美丽,倒映在上头的画面有人称之为命运,有人称之为宿孽总因情。“松开了。” “不松。”朱进紧紧地拥住我,“你不能再走了。” 我心头淌过一座巍峨的山,缓缓流淌,漂浮在情欲的海上,上一秒被皑皑冰雪覆盖,下一秒又布满了鲜花蔓草。 窗外炸响了一声雷。 朱进附身吻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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