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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多说。 两人一直到了正厅,遣走了所有下人才开口。 “爷爷,眼下这样的形势,我看还是送雁文和沐晨出去吧!” 沈良辰长长叹了口气。沈展翼原本算得沉稳,但现在这样的关口上,涉及的又是金万两和沐晨的生死,已经难为他能沉住一口气到现在了。 但沈良辰还是认为,时机不到,他们也许还有机会。 这就像是一场赌博。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萧栈,也没有人比他更知道萧栈的行事作风。 当初他敢放叶简林一条活路,凭的也就是这了解。 萧栈对谁都不信任,比谁都凉薄。 但这么多年,试探了他这么多次,却从来没有过别的动作,就是因为在萧栈心里,怀疑只是一种习惯,而沈良承是他心里最后最可靠的那一颗树。 他们之间,互相依靠着过了这么多年,早就明白自己在对方心里所处的位置了。 只不过,这些话沈良辰没办法和自己的孙子说清楚。 他想了想道:“不走,我还有办法可以试试;若是逃了,皇上必定大怒,那时候……就真是无力回天了。” “爷爷,咱们这是在赌啊……”沈展翼掩饰不住焦急,对于这中赌博似的决定实在没办法处之泰然。 “就是在赌,但赌,还有一点机会,不赌就一点没有机会……”沈良辰看着沈展翼,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孩子,爷爷不会做任何对你和雁文不利的事的。” “我知道了……” 沈展翼看着疲惫且同样忧心忡忡的沈相,欲言又止,最后只扶着老人回了屋里休息。 就与沈良承预计的一样,事情并没有拖很久。 两个孙子被召回京当天的夜里,沈府就被鸾鹰卫秘密围住,只进不出。 沈良承则在深夜时被急招入宫。 ☆、第 18 章 萧栈幼时生活拮据、艰辛,虽然后来做了皇帝,但小时候身体的亏空仍是补也补不回来,每年一入冬就会咳喘不止,近年来更是严重。 前些时日亲自去祭天,一个多月的行程已是勉强支撑,回来之后就卧床了,朝政的折子一律都是端到床前处理。 沈良承站在初冬的寒风里,看着萧栈寝殿的门。 门窗中偷出来的昏黄的光线,让人看着就觉得暖,但寂静得连树叶落地也听得见的寝殿却只让人觉得孤寂。 沈良承就这么站在门外好一会儿,才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进去了。 萧栈靠坐着,腰后垫着两床软被,身上盖着锦裘,地中间的火盆烧得正旺,一室温暖包围着,却在沈良承掀了棉帘子进来的时候打了个哆嗦,忍不住又是一阵低声的咳嗽。 沈良承在门口缓了一会儿,待身上凉气散了,才走过去:“皇上……” 萧栈又压抑着咳嗽了几声,才坐直了,指着身边的小脚踏让沈良承坐下。 然而等沈良承坐下了,两人却是都没有出声。 殿内的安静里,只剩轻微的呼吸声和火盆里木炭燃烧的爆裂声。 过了许久,久到沈良辰几乎觉得萧栈是睡着了,才听见他低沉的、有些含混的声音问:“老师,你不打算跟朕解释吗?” 沈良承抬头看着萧栈,想了想,而后轻声道:“皇上想听真话还是想听你要听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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