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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写的信,那信上歪歪扭扭地写着“要好好念书,爹脸上有光”时,她才意识到,“大学生”仨字,对毕家有多重要。 也许,这就是让那个贫苦的家,一直支撑下去的缘由。 …… 毕月忽然侧过头,认真地看向毕成问道:“你信姐不?” “不是,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那意思……”毕成压低声音,声音小的只有毕月能听清他的含糊声:“咱不留点儿过河钱?” 毕月斩钉截铁的回道:“没必要。” 自信的模样,毕成看的一愣,最近越来越觉得姐姐变化巨大,犹如……犹如天地之差。 他姐愣是相信什么巧遇的苏国人,可他姐又告诉他不会苏国话,难道那个“苏国买卖人”也会英语?还是倒动老头衫的?咋这么凑巧? 毕成心里有保留意见,犯着嘀咕,却不得不盲目的跟随毕月,相信姐姐。 他晚上睡不着觉时,翻来覆去的琢磨,姐姐忽然会炸麻花油条,又“点高”的遇到外国人,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老天饿不死瞎家巧(雀)”? …… 而毕月闻着柴油味儿、汗味儿,也陷进了回忆中。 她清楚的记得,曾经有幸在刚上班时,采访过一名著名企业家。 那名中年男士带着回忆且向往的眼神跟她聊过去、过去那些在苏国赚第一桶金的日子。 别的话题,那名老总都言简意赅,只有采访到那一段时,他兴致勃勃的说:“在当年那样的大环境下,我做这个,那得是个秘密,跟谁都不能说! 当时纺织品倒到苏国,纯利润最少两番,这让我看到了很多商机。 后来不再做这个了,一是因为大环境下,设立投机倒把这个罪名,太过冒险。 二是到了八十年代末,很多人参与进来,利润在缩减,不良竞争下,即便在异国他乡本该拧成团的同胞,也暴露了很多丑陋的本性,我不愿意对人性太过失望。 三,更是因为我已经不需要那么拼了。事实证明,要敢于做那个吃第一口螃蟹的人,却不能长期吃,寒凉。” 犹记得那位企业家站起身,背对着她,以一种感叹的语气总结那段日子:“背着包裹在火车上爬上爬下,狼狈的样子,就是我经历的青春。” 通过回忆这一段对话…… 毕月想,要稳、准、狠,马上翻身改变窘境,挣快钱…… 前方等着她的,无论是什么,她都要走一遭、试一试! 白沟站到了。 左拐右拐,其实随着人流,随着刚才下汽车那些眼神灵活的人群走着走着,就能看见很多“奇妙。 啥时代都是没钱看不了病。 啥时代也都是别人不敢干时,你干,你就牛气了! 所谓批发点儿,就是一个大长街,一条很窄很长的马路,看起来像早市一般热闹的大集市。 一排一排竖起的铁丝网,一家挨着一家的叫卖声,老板们胳膊上搭着几件主卖的款式,吆喝着、和顾客大声着你来我往的商议价格。 而他们的身后,密密麻麻地挂满各式衣物,有的货量大的卖家摊上,铁丝网上挂的衣服一件压着一件,看客只能看个半截。 要想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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