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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沿着河道一路向上，直到深入丛林、四处杳无人烟, 乔温才选了个相对平坦的河岸边让树之牌停下脚步, 将他和巴卫放下。

    巴卫额头已经泛起不正常的高热，脸颊烧得通红，体温也跟着极速蹿升。

    乔温手上没有任何可供治疗用的力量, 但是没关系。

    “【戾】！”

    ——他唤出了戾之牌。

    手捧幽蓝表盘的秀美女性的身姿出现在了乔温身边。

    “戾，能返转巴卫身上的时间，让他的状态回到受伤之前吗？”

    他急切地问。

    戾之牌点了点头，随即担忧地看了乔温一眼，又摇了摇头。

    乔温一怔，“怎么了？”他连忙问，“出了什么问题吗？”

    戾之牌的目光落在巴卫身上。

    “这里是500年前，”她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优雅，是那种属于成熟女性的声线，“他……不是你和我们所认识的那个巴卫。”

    “……所以？”

    乔温恍惚间有些明白戾之牌想说什么了。

    果然，戾之牌轻垂眼睫，语声温和：

    “他身上戾气极重，还沾染着血气和怨念。主人，你不会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是么？”

    乔温抿唇。

    “我……”

    戾之牌温和地按住他肩膀。

    “主人，我们不是人类，虽然对人类并不怀有恶意，但同样也不会刻意想去偏袒和保护人类。”

    她柔声说。

    “但是，你不一样。”

    “他手上沾染的，是你同类的鲜血。主人，无论你怎么想，我无法放任他就这么恢复全盛时的状态——因为我无法保证，他恢复以后会不会伤害你。”

    “很遗憾，对我们而言，你比其他任何人、任何事都重要。”

    戾之牌说。

    哪怕不是特别亲近，但她也是同巴卫相处过的。

    如果不涉及乔温的安全，她很愿意帮助巴卫。

    可如果这可能伤害到乔温，那她……不会轻易做出任何允诺。

    除非……

    除非乔温强制对她进行“命令”。

    可以戾之牌对乔温的了解……

    果然，黑发青年沉默片刻，忽然深深叹了口气。

    “那……将他的状态就保持在现在这样呢？哪怕不会好转，起码不会恶化……可以吗？”

    他问。

    戾之牌这次没再出声，只是沉默着点了点头。

    乔温于是拜托她先帮巴卫稳定住状态，随即便匆忙带着树之牌在旁边清理出了一片空地，搭好了帐篷，之后将巴卫裹进柔软的毯子里，放进了帐篷。

    他从自己之前网购的各类物资中翻找出了退烧药，因为不敢确定人类的退烧药对身为妖怪的巴卫会不会产生作用，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狠狠心，喂给了巴卫两片——如果产生任何不良反应，就拜托戾之牌将巴卫身上的时间返转回吃药之前好了，这个她答应可以帮忙。

    所幸退烧药功效显著，巴卫在艰难吞下两片退烧药后，额头的温度竟然降下了一点，连带着昏睡中的表情，也显得不再那么痛苦。

    乔温忍不住松了口气。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几乎都被汗水打湿，连头发都湿漉漉黏在脸颊上，被山间的晚风一吹，几乎整个人都要被冻透了。

    顾不上洗澡和换下身上几乎湿透的衣服，乔温只随便找了条毯子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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