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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写的昭行寺,他心心念念的地方,他必要去那处。 不然他今日不必将那画故意抱在怀中假寐,也不必拿出他爹留给他的最后来押一次机会。 他不为所动地继续道:“说来,不知这位从山先生,陛下可识得?” 玄袍人掩在袖下的手拳了起来,他仍不改面色道:“识得。你寻他做何?” “不做何,只是问问罢了。” “从山,即寡人,赵祚。”赵祚落座于陆岐那榻旁的石凳,像是看透了陆岐的把戏般,挑眉又道,“你有何求?” “岐儿求出行宫一日。” “用这幅画,只求一日?” “用这幅画,只求从山叔叔和岐儿共处一日。” 赵祚眉头微蹙,他投目光往那宦官,宦官会意道:“明日昭行寺有赏鉴会,又是那江南二子的。陛下您看,不若……” “那便明日吧。”他目光转会陆岐这里,询问陆岐的意思,见陆岐颔首,遂也起身,准备离去。 “从山叔叔。”赵祚未停下离去的脚步,却还是慢了下来。 “明日叔叔可以同我讲讲家父吗?” 闻言,赵祚驻步,回首道:“知无不言,但那幅画,回宫后送往大殿来。暇作于你精进画技无益。” 言罢,即离。 陆岐目送他离,又躺回榻上,以手臂作枕,抬眼看着云卷云舒,嘴下喃喃:“平山……” 平山。平之,从山。 第4章 六根未净 禅房花木深几许,曲径通幽,幽处得客舍,舍临山溪。 这山间春水,被溪边煮茶的僧侣借来了二三瓢。 “这寿眉,除却妙法真人,当世也只有你惠玄和尚煮得最可口。” “师弟可说笑了。”和尚执壶,倾茶入器。 “别,我何时成了你的师弟?”谢陵坐于溪边青石上,待那小沙弥递来杯茶,抬手接过。 “你受教于师父,我是承师父衣钵的人,唤你一声师弟,有错?” “无错。”谢陵低首抿茶,袖袍叫山溪沾湿,一拂一揽间,山溪沾衣,“师父也说过,我这六根未净,皈依不得。何况……” 惠玄随他低首呷茶,听他话语转折,挑眉接话:“何况什么?” “何况,你这庙,怕是不好容我这人?”谢陵笑来别有深意,惠玄惊之。 “你,记起了?” “不曾,只是有些断续记忆。不过,看你院里沙弥怕我的模样,想来我不是什么好人?” “不好也罢,你莫同我说佛偈了,我看得开。”茶碗被谢陵随手掷于溪涧,入了水的瓷,沉入了清流底沙上。 “说来当初师父不是说我与你都是尘缘未断的人,怎的又许你做了这寺庙住持?” “念断了,当皈依了。” “你有何念,我竟不知?”谢陵本是看着那清溪走石,两尾小鱼伴着浮荇,却突然间抬了眸子,起了兴致,“还是你原先故意瞒了我?” 惠玄听他话来,放下了茶盏,好笑回道:“你我打小便生活在一起,我有何可瞒?” “那便是……我忘了。唉。” 原先谢陵不觉忘了事来有什么不便,除了聊天时有那么几年对不上以外。这也是他不愿意下山来寺里的原因,不同故人接触,他还可做掩耳盗铃的人儿,装作自己与旧时无异。一旦聊上一两句,事情便不如他所想了。他的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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