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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的流水席,遍邀帝京商户赴宴,容氏亦在其列。 容珏此问,辱人之极。 辱他,且辱他的妻儿。 为人夫为人父,皆是奇耻大辱。 面上笑意凝在唇边,殷瀛洲慢慢收紧掌中之物,浓睫掩住眼中寒芒,垂眸淡道:“容四公子,你醉了。” 容珏仍自滔滔不绝,“秦家独女美若天仙,我早有所耳闻,只恨无缘得见,殷兄真是艷福不浅呐!这下她又给你生了个儿子,我好生羡慕……哈哈哈……不知她与云欢阁的花魁娘子谁人更美些……” 旁人见他胡言乱语,越说越离谱,居然拿殷瀛洲的夫人与妓子相提并论,又见殷瀛洲的脸色已是相当难看,隐有暴怒之兆,生怕闹将起来,无法收场,赶紧把他拉走。 殷瀛洲抬眸,冰冷刺向容珏背影,松开了紧握的手掌。 坐在一旁的歌妓骇然睁大了眼睛——那枚玉樽竟是寸寸碎裂在他掌心。 四个月后,刚入初冬的北地已风雪连绵。 容氏自川南秘密押送十艘官盐回帝京,行至浪高水急的九龙涧突遭江匪劫掠,五万斤官盐沉水的沉水,遭劫的遭劫,完好运回的不过十之一二,惊变传至京中,满城哗然。 是夜,殷瀛洲正在书房,雪白宣纸铺陈,关外产的北狼毫浓墨饱蘸,由他信笔而挥。 待他书罢掷笔,一个五官平淡随候在侧的灰衣中年人恭敬呈上密信。 殷瀛洲展信,不动声色地阅毕,将信丢入火盆。 火舌翻卷,青烟升空,红光暗影摇动中,二人面容如鬼似魅,彼此对视一笑,心照不宣。 殷瀛洲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先生,请上座。” 中年人忙摆手推辞:“不敢当,不敢当。” 殷瀛洲微微一笑,止住他,“先生过谦了。” 又对门外,“来人,看茶!” 二人坐定,闲话无需多叙,殷瀛洲开门见山:“有劳先生一路辛苦,贵帮玉成此事,殷某感激不尽,剩下的三十万两,三日之内,分文不少。” 此人起身行礼,“家主客气,既得家主一诺,小人这便动身,也好尽快复命。” 于是,殷瀛洲手书一封,此人接过,小心纳入怀中。 不多时,他又如来时那般悄无声息,遁入茫茫雪夜之中。 而殷瀛洲负手立于书房门口,寒风猎猎,吹动书案上的宣纸,上书的两行行草纵任奔逸,似龙蛇飞动,写的是—— 色映戈矛,光摇剑戟,殺气横戎幕。 貔虎豪雄,偏裨英勇,共与谈兵略。(注1) 一夜风雪紧,砌下落梅深。 官盐失盗乃是大罪,容氏护卫不力,不仅皇商的差事丢了,容氏家主亦获罪入狱,经此横难,容氏一蹶不振,原有的船运经营渐被同行吞并瓜分,没过三五年便彻底颓败了,此为后话不提。 额角汗水顺着下巴滴在酥白的圆乳,闪出宝石似的细碎流光,殷瀛洲畅快淋漓地享用美人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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