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萎靡地抬起眼帘看他,见他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直勾勾地望着前方,似乎在发什么愁,于是便随他去。 唐画屁事儿不懂,在唐缈身上摸来摸去玩儿。这孩子其实挺黏人的,只是她姥姥和姐姐平常管得严,所以不敢不乖,到了纵容主义至上的唐缈跟前,她也变得调皮随意起来。 她摸到唐缈衣襟上的血,困惑地说:“缈湿了。” “鼻涕。”唐缈故意说。 “啊!”唐画把手缩回去。 唐缈勉强笑道:“好啦,等我一会儿有力气了就去洗,你也记得去洗手。” 淳于扬忽然长声叹息,说:“想不通,这东西超出我的经验范围了。” 他按住唐缈说:“你歇着吧,衣服给我,我来洗。” “你要替我洗衣服?”唐缈问。 “嗯。” “你能碰我的衣服?”唐缈说,“不嫌脏?” 淳于扬凶了他一眼,非常坚定地把手伸了出来。 “……” 唐缈只好颇为难堪地一粒一粒解开衬衣纽扣,衣料黏腻,不脱不行,然而当着淳于扬的面就是容易紧张。 “你能不能回避一下?”他请求。 “为什么?”淳于扬连眼睛都不眨。 唐画也来雪上加霜,尤为好奇地摸来摸去:“咦嘻嘻嘻缈的肚肚,光溜溜!” “快点!”淳于扬则不容置疑。 “……”唐缈心一横,心说大家都是男的,他还能把我怎么样?于是脱得只剩一条内裤,抱着手臂坐在草堆上。 淳于扬递给他一块湿毛巾,他有些委屈地接过,擦拭脸上和手上的血迹。幸好现在是三伏天,光膀子也冻不着。 他好像完全清醒了,也复原了,总之和平常没有两样,当然除了他的指甲。他观察自己的指甲半晌,苦恼地皱起了眉头:这是中了什么毒了吗? 司徒湖山又闯了进来,见唐缈光着身子,没好气地骂道:“这是干嘛呀?显摆自己白嫩?” 唐缈说:“表舅爷,帮个忙把我的换洗衣服拿来呗?” 司徒湖山嗤了一声:“我没空,忙着呢,等一会儿让你的压寨相公去拿!” 唐缈就不明白了:“什么?压寨?” 司徒湖山就对着厨房门外嚷嚷:“淳于扬——!你主子要衣裳——!快一点!晚了人家要罚你跪了——!” 唐缈在心里暗骂老东西真他妈的不正经,嘴上却问:“表舅爷,你进进出出忙什么呢?” 司徒湖山于是举起了一张草图,神秘地说:“忙工程。” 第40章 蛊发之一 什么工程? 唐缈凑过去看司徒湖山手上的那张鬼画符, 片刻后问:“表舅爷, 你画的是什么?” “笨蛋!”司徒湖山说, “这是桥面, 这是桥墩, 我打算用门板和竹竿造一座桥架在外面那条毒水沟上!” 唐缈心说这叫什么鬼工程?这叫木匠活。 司徒湖山突然盯着他的脸,问:“唐缈,你的眼珠子怎么这么黑?” 唐缈一愣:“嗯?” 司徒湖山一手摸下巴,一手点着他说:“是了是了, 原先比较浅。” 对, 唐缈的瞳仁是褐色的, 面对面可以清晰地看见他的瞳孔。姐姐唐杳常说他是猫儿眼, 滴溜溜转。 “你什么情况?”司徒湖山问。 唐缈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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