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378-379) (第4/7页)
适才一时失言,已将平阳府数十州县囊括进去,若被有心人传出,怕是会犯了众怒。 “王县台请回座,既然犯妇改口,此案便该从长计议。”纵然心底无私,毕竟身在官场,王廷相还是缓解一下气氛。 “听凭按台吩咐。”王贵面色如常,心中却是忐忑不安,再问下去难免就要涉及方家大娘蒋氏,这娘们若是口风不严,再将行贿之事说漏了嘴,岂非大事不好。 正在王贵心慌意乱进退两难的时候,县衙刑房的一名司吏悄悄走进,一番耳语,王贵顿时放下心来。 “按院,韩部堂的轿子到了衙外,你我可要迎迓?” 韩文?他来何干?毕竟曾经的户部掌印官,即便致仕归里,仍是待遇优渥,领袖地方缙绅的头面人物,所以王廷相尽管心中疑惑,还是与王贵出衙迎接。 “子衡,许久不见。”韩文哈哈笑道,看来归宁的小日子过得很滋润,韩部堂气色保养得很好。 “有劳韩公挂念,下官公事缠身,原想息肩之后登门拜 见,怎料韩公亲至,请恕失礼之罪。”对这位官场前辈,王廷相素来尊敬,言语由衷。 “公事为重,何谈怪罪。”韩文不以为意地摆手笑道,“日前老夫与朝宗年兄通信,还说及子衡聪颖练达,自履职山右,明采舆论,暗求民隐,山西民风法纪为之肃然,实为可造之材。” 王廷相双眉微攒,欠身言道:“谢韩公美言。” 而今屠滽以右都御史衔掌管都察院,是王廷相的顶头上司,他与韩文同是成化二年的同榜进士,素来交厚,王廷相虽然不喜这样的人情请托,但也不好拂了人家一片好意。 “部堂此时来的不巧,下官与王按院正在审理人犯,斗胆请您老后堂稍歇,待退堂后再恭聆教诲。”王贵突然对审案积极起来。 “无妨,老夫此来一为与子衡叙旧,再则便是想旁听审案,这方争也算老夫乡里,竟然被毒妇所害,此举悖逆伦常,败坏民风,殊为可恨,若不将此女严惩,如何正国法,张纲纪!”韩文言辞凿凿,义正辞严。 “韩公,此案似有别情。”韩文张嘴便将苏三定为凶犯,王廷相心头微感不悦。 “哦,还有变故?”韩文一脸错愕。 王贵便在一旁将方才审案之事说了一遍,韩文微哂道:“不过是犯妇一面之词,此等勾栏女子整日迎来送往,迷惑人心,惯会此等伎俩,子衡莫要偏听偏信,中了毒妇奸计。” 虽觉韩文过于武断,王廷相也觉这话有几分道理,“依韩公之见呢?” “既然被告已到,可传苦主两方对峙,真假自明。”韩文捋须洒然笑道。 不多时,方争嫡妻蒋氏便被传唤上堂,跪在堂下回话。 “大老爷容禀,奴家那可怜的丈夫花了大价钱将这狠心的贱婢买了回来,还好心给她一个妾室的名分,这贱婢不知感恩,反而毒死亲夫,教我这孤苦妇人可如何活下去哟……” 话说一半,蒋氏便哭哭啼啼个不停,花了妆容,湿了香帕。 “肃静,公堂之上成何体统!” 王廷相一拍醒木,蒋氏被吓得止住了哭声,却还抽抽搭搭低声饮泣。 见这边问不得话,王廷相又问一边的丫鬟道:“春锦,苏三说那碗面是你端与她的,此话可实?” “婢子确是给了二娘一碗面,只因二娘子说官人夜半腹饥,却不知好端端的一碗面端回屋里怎会成了有毒的,奴婢有天大胆子,也不敢谋害主家,求大老爷做主!”春锦虽面带惊惧,话说得却还利索,不着痕迹地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王廷相翻看着手中的验尸格目,道:“据仵作验尸所得,方争是被鼠药毒杀,方家可有此物?” “老爷明鉴,民妇自到方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会有此毒物。”苏三急声道。 “二娘,前几日你不是说屋内有老鼠,要我给你买了一包么,怎地这就忘了?”春锦抢声道。 “胡说,你血口喷人!”苏三悲愤交加,疾呼道:“我若真要毒害官人,何必要在自己房中投毒,岂不是掩耳盗铃,不打自招!” 这也确是王廷相疑惑之处,不想那蒋氏此时不再抹泪,突然厉声道:“还不是为了你那奸夫!” 语出惊人,案件再生波折,王廷相惊问道:“蒋氏,事关女子名节,不可胡言乱语!” “她一个娼妇,还谈什么名节!”蒋氏冷笑一声,继续道:“这女子自打进门,便被安排独住,我那愚笨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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