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382-383) (第7/7页)
氏觉察似乎不对,出言相询。 “卫帅让我们哥俩转告你一声,凌迟的罪 给你免了,可‘木驴游街’这一遭还是要走的。”一个锦衣卫道。 另一个锦衣卫接口道:“我们公事公办,能不能熬过去全看你的造化,卫帅还等我们复命,不奉陪了。” “不……官爷……别丢下我啊……”蒋氏苦苦哀求,早有几个衙役上来按住了她。 “臭娘们,为了你们两公母这案子,弟兄们这几日没少吃排头,有的还挨了板子,今日好好伺候你。”一个衙役恶狠狠地说道。 ‘吱呀’‘吱呀’一阵让人牙酸的拖拽声,几个衙役拉出一辆驴形木车,驴背上还突出一根尺余长的锥形木柱,狰狞刺目。 “别……求求几位差爷,让奴家做什么都可以,饶了我吧!”蒋氏吓得哭哭啼啼,死命哀求,“奴家定服侍得你们满意。” 几个衙役面色一变,劈脸就是一记耳刮子,“少他娘给爷们来这个,游街的告示已经贴出去了,误了时辰谁也担待不起。” “我……我冤枉!我有冤情上告!”蒋氏病急乱投医,高呼冤枉,只求脱了眼前刑罚。 一个衙役狞笑道:“冤?和谁说去?太爷已下了大牢,而今这按院老爷可是和锦衣卫丁大人有交情,正为他送别,没人理会你的事。” 当下不理蒋氏如何挣扎喊冤,几人将她高高举起,按制在木驴背上,将那突棱棱的坚硬木桩对准女子阴窍,缓缓塞入。 木桩一寸寸进入体内,与那肉做的宝贝滋味大为不同,蒋氏感觉下体都要被活活撑开,待圆滚滚的臀儿挨到驴背,蒋氏已痛得五官扭曲,遍体冷汗。 几个衙役毫无怜香惜玉之意,将她犹在簌簌发抖的四肢固定在木驴颈项和腹身扣锁上,便拉起了木驴向官衙外驶去。 木驴这一动,蒋氏又是一阵痛呼,原来驴腹下藏有连动机括,随人拉动木驴,驴腹内深藏的木桩会自动向上挺出,其长度何止尺余,不过几步功夫,蒋氏已是蕊残宫破,两股与驴背间血黏黏一片,惨不堪言。 无论如何在驴背上挣扎,蒋氏都避无可避,生受着冰冷坚硬的木桩一次次捣入身体,腹内肠穿肚烂更是让她痛不欲生,还未行至县衙门前,便一记悲呼,生生痛死过去。 “姓丁的,我做鬼也放不过你!” *** “阿嚏!”丁寿揉了揉鼻子,暗道谁又在背后念叨二爷。 “子衡兄,小弟此去匆匆,那二位姑娘还要烦劳你代为照看。” 王廷相点头,“南山放心,我已行文太原,待有人接手洪洞后,我便着人护送她二人与你会合。” “有劳兄长了。”丁寿谢过,又见王廷相欲言又止,不由笑道:“兄与我生死之交,有话不妨明言。” “贤弟,你如今贵为大金吾,执掌天子亲军,万人瞩目,当谨言慎行,不可滥用私罚,举止轻狂。”王廷相郑重言道。 丁寿不以为意,“木驴游街虽是陈规陋习,小弟也不妨入乡随俗,至于杨宏图……手下人下手是重了些,可那日当堂行凶,足见其秉性刁顽,他纵不是白莲妖人,遭那通手段也不算委屈。” “那戴铣、蒋钦之事呢?”王廷相问道。 还揪着这事不放啊,丁寿顿生一股无力感,“此事牵扯颇多,多说无益,兄长若真要责怪,小弟生受便是。” 喟然长叹,王廷相道:“人在官场,愚兄何尝不知身不由己的苦处,只望你好自为之。” “小弟受教,告辞了。”丁寿拱手作别,随后翻身上马,带领一干锦衣卫扬尘而去。 扬鞭催马,铁蹄纷飞,大街上行人纷纷闪避,直到数十骑风驰电掣地涌出西门,路上行人才重新聚到一处。 “这就是来县里办案的锦衣卫,真威风啊!”挑着担子的小贩满脸艳羡。 “啥时候握家祖坟冒了青烟,握也弄那一身官服穿穿。”蹲在路口的闲汉一边说,一边用袖口蹭了蹭被秋风吹下的鼻涕。 一个圆领襕衫的青年书生冷哼一声,不屑道:“不过一群舞刀弄枪的武夫罢了,只要苦读经书,三考题名,何愁不得锦衣玉带。” 听了一群不相干的人七嘴八舌地评头论足,缩在墙角的盲老儿不声不响地站了起来,自拉自唱,孤零零地沿街走去。 “大江东去,长安西去,为功名走遍天涯路。厌舟车,喜琴书。早星星鬓影瓜田暮,心待足时名便足。高,高处苦;低,低处苦。” 沙哑的嗓音透着苍凉苦楚,听得街上众人俱都心生感怀,五味杂陈。 “这老儿不唱那些让人心痒的思春小曲,今天又唱的什么调调,听得握眼睛酸酸的。”闲汉又用袖口拭了拭眼角。 适才还春风满面心胸万里的年轻书生,此时心头也莫名落寞寂寥,不由想到纵有一日金榜高中,功成名就,难道自己便可快乐无忧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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