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416-417) (第7/15页)
为这些人冒险可值得?”讷古哷凯面含讥笑。 “二爷冒险不是为了他们,而是心中所守,心中若无一分坚持,人与禽兽何异。”丁寿洒然一笑,“与禽兽说人语,怕是对牛弹琴了。” 讷古哷凯没有反唇相讥,深深凝视对手,静默无语。 山野间蹄声如雷响起,烟尘漫卷,不知多少骑兵汇集而来,正在四处奔逃的村民个个面无人色,鞑兵果然言而无信,这离开哪有半个时辰啊,眼看走脱不掉,只好跪在尘土中哭求哀嚎。 漫山骑兵涌现,马上骑士身穿铁甲,头戴明盔,鲜红盔缨如火苗般跳荡,如一股洪流向小村涌来…… *** “标下见过大人。” “属下救援来迟,请卫帅降罪。” “卑职领才军门将令,敦请缇帅回营。” 面对满面尘土的于永、郝凯、周尚文,丁寿展眉,“迟来总比不来好。” 瞧瞧在大军围绕之中的讷古哷凯,丁寿戏谑道:“如今作何感想?” “你是南朝的官?”讷古哷凯面不改色。 “可后悔了?” “难怪……”讷古哷凯微微点头,“某家无事可悔,只问你可有胆履诺?” “大胆!”见这鞑子对自家大人无礼,郝凯等锦衣卫就要抽刀上前,被丁寿摆手阻止。 “有种。”丁寿一挑拇指,下令道:“给他们两匹马,让这二人走。” 布日固德未想真能离开,近乎雀跃,不顾伤痛地爬上了马匹,连声催促讷古哷凯。 讷古哷凯不急离去,一双铜铃大眼盯紧丁寿,“汉人,可敢留下名字。” “丁寿。”二爷回得云淡风轻。 慢慢咀嚼二字,直到将这个名字揉碎了记在心头,讷古哷凯才点头道:“某家记下了,后会有期。” 见二人离去背影,适才不敢在众人前当面质疑上命的于永凑前悄声提醒:“卫帅,斩获贼首可是大大的军功啊,不如属下带人……” 于永做了个举掌下切的手势,丁寿不以为然,“要搏军功,只到沙场去寻就是,何必在意这一两颗鞑子脑袋。” 讨个没趣,于永讪讪退下。 “周将军,丁某有事请托。” “缇帅请讲。”周尚文从固原一路护送丁寿到宁夏,二人算是熟识。 “将这村里人好好安葬,无妄遭此兵灾,也是可怜。” “鞑子未退,这村子待不得了,那些人……”丁寿指了指远处那几十个战战兢兢的村民,当他们知晓险些被恩将仇报的恩公真实身份时,哭得别提有多凄惨了,恨不得将肚里肠子掏出来洗洗干净再塞回去,此时见丁寿对领兵将军指向他们,以为要将他们斩首报复,哭嚎声更是震天。 “烦劳带他们回花马池安置。”丁寿也不打算对那些白眼狼解释,以他的身份虽犯不上与这些人计较,可让这些不分好歹的家伙多提心吊胆一阵子二爷还是乐见其成的。 周尚文点头应允,另派出逻骑侦查四野贼踪,安排队伍打尖进食,随时准备启程,丁寿才想起还有一位病人在里面。 *** 内间房中,司马潇在床榻上昏昏沉沉,俊面赤红如火,一派痛苦之色,额头上汗珠滚滚落下,湿透衾褥。 一只洁白柔嫩的手掌探向昏迷中的司马潇。 指尖才触光洁皮肤,手腕倏地便被握紧,引得妇人一声娇呼,司马潇双眸精光熠熠,一脸警醒。 “你是谁?做什么的?” “恩公,妾身九儿啊。”妇人强忍着腕间剧痛,怯生生回道。 似乎认出了眼前人,司马潇缓缓松开手掌。 “恩公,你觉得如何?”名唤九儿的妇人试着为她擦拭额间汗水。 司马潇摇摇头,“外间怎样了?” “鞑子已然退了,你怎么样?”丁寿接口踏步而入。 司马潇略松口气,随即目射利芒,“你把那畜生放了?” “放了,”丁寿点头,见司马潇锐利得如同刀子般的眼神,又急忙解释,“炎黄世胄总不能失信胡儿,况依那小子的草包能耐,实实一个猪队友,将来还不是手到擒来。” “人是你抓的,是杀是放随你,要……杀……我自会……去……”司马潇表情突然痛苦不堪,身体蜷缩一团。 “司马,你没事吧?可是昨夜内伤复发?”丁寿对自己功力还有几分自信,司马潇受伤之后能撑到现在本就是奇事一桩,还把自己追得和狗一样,想来就觉晦气,如今的表现才符合丁寿的心理认知。 司马潇蓦地反手紧扣丁寿手腕,将他拉至近前,英气勃勃的面容现出万分纠结,“我服碧灵丹过多,心火反噬,内息郁结紊乱,若无疏导,轻则伤及经脉,功力大损,重则性命不保。” 这男人婆功力大损丁寿绝对举双手双脚欢呼,可人要是死在这里……想想那个不知在何处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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