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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 …… 脸色铁青的大太太从和风苑里出来,就吩咐紫莺:“你把我预备的钱两交给小蝉,让她明天就回家,唉,就说老身对不起她!” 这个颜家谁能管得了无法无天的三老爷呢? 小蝉接过紫莺手上的小包裹,还醒不过神:“为什么让我走?不是守孝三年的吗?” 鸣柳悄悄扯她,让她噤声。她有些明白了,定是那个老魔王回来下的命令,要把她赶出去。他怎么能这么对自己的儿子儿媳妇,天下哪有这样的混蛋! 这时,她倒忘记了内河畔那双幽黑阴森的眼睛:“他凭什么!” 但是,还是要走。 夜里,一个人坐在郁森和她的小院子里,小蝉一边抹眼泪一边烧纸钱。 “你放心去吧,也别去问你娘了,好好去投个胎。我会给你烧纸钱烧元宝烧好多好多纸鹞子玩。” “我明天就要走了,你在下面好好保重!好好给阎王爷告一状,让那个大坏蛋死了下十八层地狱。” “呜呜呜--” 一阵风吹过,树叶哗哗地响,院门外站定一个黑衣人。 只见他轻轻一跃,悄无声息进了院子。小蝉还在嘤嘤低泣,黑衣人嘴微一撇,望也不望她,径直潜进卧房。 屋子里还是那股散不去的药味。 他站在郁森身前的睡塌前,静静地呆了好一会。 最后见到这个孩子是什么时候?六年前,还是八年前,那天他对他说:“爹爹,我要一只纸鹞子。” 我有没有给他?没有吧。他越大长得和她越像,他不想见到那张脸,一次也不要。 你去投胎托生吧,下辈子再别遇见我,别忘了在阎王面前狠狠告我一状,让你老爹下十八层地狱去拔舌头受火炼…… 他抬起头,半晌,转身出门。 蹲在那里的蠢女人还在哭,就是那个长了个圆鼻子的小丫头吧。想起那天在河边碰到的她,他眼睛眯了眯,从没见过那样的女孩儿,笑得似乎从不知世间还有苦恼忧伤。 好象瘦了很多…… 小蝉哭着哭着,突然觉得心头发窒,猛抬起头,门口竟站着个人:“啊!谁?是谁?” 接着就看清了,刀削过的脸庞,高耸的鼻子,浓黑的眉毛,还有那双阴森森幽黑黑的眸子,能把一切都吸进去的眼睛……是他! 他皱眉,怎地让她瞧见。 “是你,你来做什么?”小蝉胸脯起伏,壮着胆问。 他笑笑,声音暗哑:“我来看我儿子,管你什么事?”有趣的小女人。 “人都死了,你来看有什么用。” “就是死了我才来看。” “你、你真是--”她鼓起腮帮,顿住。 “真是什么?”他眼睛略闪,笑谑地问。 她挑起眉:“别以为我不敢说,你 、你是混、混蛋!对,混蛋!” “什么?哈哈哈--”眼一花,他已经移到她身前,狠狠捏住她的尖下巴,“你骂我混蛋?嗯?呵哈哈--” “不怕我么?”巴掌大的脸,兔子一样的圆眼睛,瘦得风吹吹就倒,怕是只知道“混蛋”这句骂人的话。“我可是大色鬼和杀人魔王!看上谁招惹谁,大太太都管不了哦!” 一股寒气窜上小蝉的背脊,这明明是那天鸣柳和她说的话,他怎么知道? “不说话啦?”看她眼神闪烁,就知道在怕什么。 “让我想想,那天那个丫头还说了些什么……” 小蝉有点慌神,用力去掰下巴上的大手:“放、放开我!你、你放开我!” 他一把将两只小手撩开,扭放到背后,一掌掐住她细幼的颈脖,顿时小蝉脸色惨白,呼吸困难:“你、你放手--” 穿著单衣的小身躯在他两手间拼命扭动,两只脚还不安稳地乱踢,他眼眸的颜色越来越深:“啧啧,骂公爹是混蛋,这可是要受家法处置的!” 颈上的手越来越紧,小蝉真的害怕起来,后悔得不得了,怎么得罪这个魔王呢? 她困难地发出声音:“我、我宁愿受家法处置,放、放开我!” 手放开,新鲜空气涌进喉管,小蝉剧烈地咳起来:“咳咳咳--” 这个院落只有她一个人,最近的院子也离得很远,怎么办呢?她瞄瞄四周,离院门还有四五丈,连逃走都来不及。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她安慰自己,只要过了今夜就好,明天就能离开这里。 男人看着她眼珠子乱转心神不定,嘴角扯出一丝邪笑:“看在你丈夫的份上可以饶过你,可那个丫鬟,叫什么来着的,就不能轻饶了!” 小蝉想到鸣柳手切过脖子的动作,生生打了个寒颤:“求你放过她,她不是故意的!” “求我?怎么个求法?” “我……”小蝉踌躇,“我给你下跪、磕头?” 他抱着双臂,兴致盎然。 “那……我……” 虽然瘦巴巴,但是该有的地方一点也没少。宽宽的褂衫底下隐约看得到微微突起的胸脯,细细的腰肢,还有圆圆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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