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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路线。 他紧张的揪着齐榆的衣袖，张望着熟悉又陌生的四周，而齐榆坦然的顺着他说的路线往前走着，仿佛他才是那个回家的人，而沈静秉更像是头一次到来的游人。 这是夏日的野外，街道边上的烧烤摊子飘出浓郁的香气，令人食指大动。 沈静秉一路上收获了好几个惊诧的眼神，并且有好几个看着略有点眼熟却想不起来的人跟他打招呼。 他只能尴尬而含糊的回应。 沈静秉和齐榆停在公寓楼下，沈静秉看着紧闭的楼门，手抚上按钮却迟迟没有按下去。 “别怕。”齐榆捏了捏他的手。 “我没怕。”沈静秉收回手，搓了搓手自己汗湿的手心，干涩着嗓子，“我就是忘了我家是几楼几号了……” “……”齐榆无语的看着沈静秉。 一看就是个谎言。 路线都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几楼几号呢。 不过齐榆并没有拆穿沈静秉，而是选择安静的等他。 一个老大爷穿着背心扇着蒲扇走了过来，戴着老花镜的眼睛就着灯光瞅了沈静秉几眼，茫然了一瞬之后回过神来：“这不是小沈吗？！” 沈静秉实在是想不起眼前的老大爷是谁，只好点点头摸摸鼻子，干笑两声。 “咋都半年了才回来一次呐？”老大爷扇了扇扇子，从兜里掏出门卡来开了门，教训道：“你这孩子，都这么大年纪了还玩儿什么离家出走，也就你妈不担心你被拐咯，还死活不报警，要不是你最后去了你外婆那儿，你妈拦着我也得把这警给报了！太不像话了。” 沈静秉一顿，一边赔着不是，一边跟着老大爷走了进去。 从小跟母亲相依为命的他却了解他妈，不报警大概是因为担心警察搜查下去给她一个死亡报告，但总得给街坊一个说法，所以说了离家出走跑去了亲戚家。 沈静秉深吸口气，心情有些沉重。 老大爷在三楼停下，数落了他一阵之后开了门回了屋。 沈静秉跟齐榆继续往上走，然后停在五楼一号。 门上贴着倒福，去年过年时帖的春联还没撕下来，门上挂着的艾叶已经枯萎得不成样子了，也依旧没拿下来。 就跟他离开家里时一模一样。 齐榆伸手去碰门铃，却被沈静秉一把拉住了。 “……我来。”沈静秉对上齐榆的视线，然后转开，伸手按响了门铃。 这座公寓楼的隔音效果并不好，沈静秉很快听到了里边趿拉着拖鞋跑到门口来的动静。 门被打开。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沈静秉看着眼前带愣住的母亲。 她的双鬓早已斑白，身上充满了生活刻下的痕迹和气息。 沈静秉伸手把母亲紧紧的抱在怀里，用力蹭了蹭，眼眶泛红。 “妈！”说完，他没等母亲回过神，抬头嗅了嗅，“今天有冬瓜排骨汤啊！” 沈妈妈用力锤了一下他的背，眼里布满了血丝，“死孩子，你还知道回来！？” “妈你听我说啊……”沈静秉高举双手，指向齐榆，“我是无辜的，都是他的错！” 本来想讨好丈母娘却躺枪了的齐榆：“……” “先进来。”沈妈妈知道自己儿子有多不靠谱，上下仔细给儿子检查了一遍确定真没缺啥少啥反而有点发胖之后松了口气，把两个人迎进来之后怒气冲冲的关了火，拿起了墙角的扫帚，“你给我好好解释！” “哦……”沈静秉坐正了缩着脖子，坐在齐榆身边，“妈，这是我男朋友。” 沈妈妈看了看沈静秉，又看了看齐榆，想了想，最终只对齐榆说了一句：“你会做冬瓜排骨汤吗？” 齐榆点点头：“会。” “哦，那行了。”沈妈妈点点头，转向沈静秉：“你还是说说你消失的这半年去哪儿了吧。” 完全被没有存在感的齐·上门女婿·榆：“……” 沈静秉温柔的摸了一把齐榆的狗头。 “我去征服星辰大海了妈妈！”沈静秉满脸骄傲，“我有好多好多钱了！您下半辈子只需要享受就行了！” “一般你说这话都没什么现实意义。” “……我说真的啊麻麻。”沈静秉委委屈屈的缩在沙发上，眼睛飘向厨房，“这事儿吧，有点复杂，咱们边吃边说呗？” 沈妈妈坐在沙发上看了自家儿子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没憋住眼里的泪水，捂着脸哭了出来。 沈静秉和齐榆都慌了手脚，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 “哎，妈……妈，你别哭了。”沈静秉慌慌张张的给沈妈妈擦着眼泪，却说不出其他安慰的话来。 沈妈妈紧紧揪着沈静秉的衣袖，伸手一遍一遍摸着沈静秉的脸，像是在确定什么一样，过了许久才收回眼泪，用力揉着沈静秉的发顶，“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妈……”沈静秉跪在坐在沙发上的母亲身前，伸手搂住她的腰，埋胸顺便蹭了蹭。 “我回来了。”他说，“再也不走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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