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 (第10/12页)
道:“什么于礼不合!什么江山社稷!不过是怕自己女儿失了宠!朕就要做这历史第一人,朕就要废了这后!” 想他不过是在昨日早朝提了一句另立新后,今日呈上来的折子便比三九天的雪片还要多,朝中的老臣个个忧国忧民奋笔疾书,哪一个却不是为着私心。 “李福康!” 李福康赶紧上前一步,低眉顺目道:“老奴在。” “把这些都给朕烧了!再有人敢大放厥词,就叫他进,跟朕当面说!” 说罢,第五鹤一拂袖子,愤愤跨出大殿。 脚步随了心意,转到澜濯,这是他初登基时,命人按照自己的设计建造的,空了这么久,如今住着心里的人,不是不开心的,只是…… “你倒是会享受,朕遍寻不到,原来你在这。” 第五鹤低笑一声,顺势抱起在凉亭中坐着的锦霓,只见她有孕后,体态反而更加清减,不禁担忧道:“是不是饭食不可口,怎么别个女人怀孕后都见丰腴,你却愈发瘦了?” 心中本无波澜的锦霓,一听这话,冷不防想到那小产的吴美人,手不由自主地握紧。 那,是他的女人,他的孩子,他怎么还能抱着自己,说这般温情的话儿?! 见她脸色突变,第五鹤立即反应过来,自觉失言,却又不能跟她道出实情,只得讪讪一笑。将她圈得更紧了。 “听说,你要立我为后?” 锦霓却没有挣脱他的怀抱,在他腿上坐得安稳,说话的时候,只是轻轻用手指抚着自己裙裳上大朵大朵的白色木兰花。 “你可愿意?” 他灼灼地凝视着她,心中却是怦怦,生怕下一秒,她会吐出拒绝的话来。 有光在晶亮的双眸中闪烁,仿佛有什么话已涌到嘴边,锦霓最后却只是缓缓摇头道:“我只是怕繁文缛节劳烦人……” 他闻言,先是难以置信,继而露出欣喜,不觉间手上用力掐着她的手,急急道:“你的意思是说,你愿意留下来,跟我一生一世?!” 她被他捏痛,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淡淡道:“如今我还能去哪里,便在这里守着你,养大他。” 喜悦溢于言表,第五鹤腾地起身,抱着她便是好一顿旋转,朗朗大笑,直笑得膛好一顿起伏。 “别转了……头晕……” 锦霓中憋闷,这几日都未曾好好用膳,如今被他抱着一转,只觉得天地都跟着颠倒,不觉恶心想吐,赶紧弱弱地呼着。 “怎么了?想吐?” 这才慌张地停下动作,第五鹤将她轻轻放在石凳上,俯低身子轻声问,语气是曾经一贯的温柔。 说罢,他甚至伸出手,捧在她嘴边,“别忍着,吐。” 锦霓呕了几声,胃中空空倒是吐不出来,只是眼圈已经聚满泪水,看得第五鹤好不心疼。 “这小东西忒折磨人,等他出来,朕便要好好揍他一顿屁股,然后就把这江山全都扔给他,我们出快活去……” 身子一顿,锦霓只觉得心底发痛,有湿润水珠登时地溢出眼眸,低低道:“我只愿他健康平安地出生,不要做这世间人与人明争暗斗牺牲的产物罢了。” “朕能治理江山,自然更能保妻儿安康,立后之前,朕要扫净后,可好?” 他握住她微凉的手,眼中却是少有的澄净。 她想相信,却是不能—— 中哪个嫔妃,没有家族势力,这些势力盘错节,怎可能说铲除,便铲除,第五鹤,我非不信你,只是不信人心,不信掣肘。 然而努力涌起一抹笑靥,她反握住他的大掌,柔柔道:“京城里哪座庙宇香火最盛?我想去上香,为这小东西求个平安符。” “香火鼎盛,自然要属京西的长安寺,无妨,下月初一,朕陪你去上香可好?” 手上一紧,男人眼中闪了几下。 锦霓扯动嘴角,淡淡开口:“那样实在是大费周章,不如这样,听说胡贵妃为人和善,又素有初一十五吃斋食的习惯,我虽与她不熟,可也好做个伴,早晨去,午后便回,这样可好?” 说穿了,第五鹤不过是不放心,怕自己跑了,如今叫上他的妃子作伴,他才能心安。 果然,面色一缓,他刚要说话,却眼尖地看见李福康颠颠过来,脸色焦急,刚要禀报什么,又好像碍着锦霓在场,支吾半天,也未说清。 “有话直说!” “是,皇上,那个……” 李福康偷偷看了锦霓一眼,一咬牙,痛快道:“贵妃娘娘里来人,说是娘娘心口痛,唤皇上去瞧一瞧……” 果然,第五鹤面露不悦,喝道:“朕又不是太医!” 口中如此,然而还是起身,“朕去看看,也正好跟她说说陪你去上香的事,嗯?” 锦霓垂下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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