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 (第10/11页)
往外走。 一股酸涩的热胀感涌上眼眶,他知那是良灿以此来告诫自己不可妄为,可,他没得选择。 若他散了一身武功,能将他救活,想必,她是高兴的吧。 锦霓是因心口的一阵绞痛而惊醒的,憋闷得她急促地喘了几下,这才透过气。 听到响动,睡在不远处椅子上的良灿醒来,几步走近,黑暗中,他的眸光暗沉,一手揭开纱帐,俯首地深深凝视着她。 “哪里不舒服?” 锦霓强忍,颤颤巍巍地伸手,握住他的手,他微躲了一下,还是包住她的手。 “香川,不嗔他……” 他抿唇,那只空着的手,下意识地想要抚*苍白的脸颊,却又在半空中顿住。 “师父在救他。” 他的手上重了一重,似乎在叫她放心。 锦霓像是松了一口气,眼神却又恍惚起来,脑子里正混沌着,冷不防良灿忽然开口道:“若是我师父与汲香川,只能选一人,你如何抉择?” 只能一人,如何抉择。 她猛抬头,怔怔地看着他复杂深沉的目光,不由得喃喃道:“抉择?” 良灿却忽而踟蹰起来,不知该不该告诉她自己的猜测,顿时烦躁起来,松开了两人交握的汗湿的手,懊恼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教中有一门奇术,说是如何救活那些半死人……” 半死人,意指只剩下半条命的人,他们或沉睡不醒,或命悬一线。 据说百十年前,西域神教当时的教主有一心爱之人,在一次教徒叛乱的内战中被人所伤,待那教主救下她时,堪堪只剩下一口气,只是他不肯放手,竟不惜用教中未曾有人用过的换血术救之,最后真的救活了爱人。 只是这奇术,在神奇的同时,也使救人者与被救者双方都承担了巨大的风险,弄不好,救不了受伤之人,连救治者也会被反噬,丢了命。 “你是说,要么,都活,要么,都死?” 听完了良灿的解释,锦霓的一张脸白得已经惨淡,透着青色,她握不到他的手,便用力地捏住床沿,直捏得指尖发青,也感觉不到疼。 “要么都活,就是死,师父也不会叫他死。” “他知你对汲家人有愧,拼了命也会替你治好他,权当做是报恩,免得你一世都活在愧疚中。这样一来,他怎么会让汲香川死,怕是拼了命,也要护他周全。” 良灿冷笑一声,然而却无半分愤愤,面色平静如水,像是早就想清楚了个中利害。 他每说一个字,她心便往下沉一分,待他说完,锦霓已经一把推开他,跳下床便要夺门而出。 看出她的心思,良灿一把抓住她,轻易地将她制服,沉声怒道:“你现在过去,要害死我师父么?” 在没有*的情况下,已经是铤而走险的一步,若是她现在贸然闯进去,后果简直不堪。 锦霓想通了这一点,动作一僵,终于还是克制不住,在他怀中无声地哭了出来。 “良灿,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少年眼眶一酸,却只得隐忍,犹豫片刻,终是将她搂在怀中,口中低低道:“信我,不会有事,不会……” 可是,他也捏了一把汗,眼底流露出一抹深深的恐惧。 卷六 蕴香 142 少女柔婉绮旎的声音,和着夏夜的凉风,缱绻缠绵,风华绝艳。 “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 懵懂少女时听这首,只觉薄薄的轻愁也泛着诗意的美丽,艳丽的幽怨,而今早已脱胎换骨,再一次吟出声,心中不觉苦涩。 月净虫鸣,锦霓守在门口,不敢打扰,只因房中有两个她生命中极为重要的男人。 透过半掩的窗,那微醺的烛光闪烁了几下,她的心也顿时提了起来。 “师父!” 静了片刻,却乍然听见早先进去为二人*的良灿一声猛喝,锦霓再也顾不得,推开门便奔至床前。 眼前的景象实在骇人,不嗔和香川两个人都是湿淋淋的,汗早已湿遍全身,冒着热气。 只见不嗔的左手指尖,正扑簌簌地拥着汩汩鲜血,蜿蜒了一地,聚满成一小滩。 而香川,虽然仍是昏迷不醒,脸色却红润如常,呼吸也甚是平稳,像极了平日里深眠的样子。 良灿飞快出手,封住不嗔周身几大重要道,以防他真气散尽后反噬到身体发肤四肢百骸,却又在手心贴上他后心的一瞬间,脸色一变! 不嗔,此刻的内力修为,甚至比不上他离开盘龙观之前,一身武学天赋,就此湮灭。 想到教中那些暗涌,叵测的人心和不断的刺杀,如今的不嗔,恐怕难以应付里里外外的挑战,如果教徒中有人起了二心,联合起来对付教主,怕是…… 他不敢再心生杂念,赶紧渡真气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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