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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是李队,洪叔是洪副队。 年轻的队员们总是调侃,队长和副队都是老光棍,但队长还就是比副队厉害那么一点儿,因为光棍老李有一个宝贝儿子。 现在队长离去了,洪副队成为了洪队,但在队里他还是洪副队。小队员改不了口,洪副队也从来不恼。 “谢谢洪叔,谢谢您。” 我控制不住声音的颤抖,整句话说得像哑火的炮。 我清了清嗓子,想着,至少要把谢谢说得好听一点,可我喉咙被一种情绪封住了。 那是一种很苦的,不上不下的情绪,就卡在嗓子里,让我说不出话来。 洪叔说:“孩子,别怕,别怕…“ 他这样说着,我的眼泪忽然之间就涌了出来。 我不想哭的。 可是眼泪止不住地流。 我哽咽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别哭啊。 洪叔会担心的。 等会儿还得上楼呢。 傅懿行看到了怎么办。 怎么办啊。 任恪你怎么这么没用啊。 就知道哭哭哭。 哭能解决问题吗。 洪叔在那头陪了我一会儿,最终说:“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别想太多。” 天上悬着一轮弯月。 城市的夜空看不见星星。 我拽着缝隙里探出来的草,想把它□□,可手上根本使不上劲。 我他妈连个草都拔不起来。 那晚我一个人在楼底下蹲了很久,直到傅懿行在微信上问我在哪儿。 我打开前置摄像头,确保眼睛没有任何红肿之后才走上楼梯。 一打开门我就撞进了傅懿行的眼眸里。 他坐在书桌前,抬头看我。 “快去洗澡吧,等会儿没水了。” 第35章 第三十四章 八月末是桐城雨水最充沛的时候。 一个接一个的台风旋来了太平洋上的湿气。 住校的缺点在这时就暴露了出来——晾在阳台上的校服总是干不了,哪怕是干了,穿在身上还是会觉得有潮气。 我原来从不在乎这些小事。 但现在我觉得无法忍受。 无法忍受半干的衣服。 无法忍受阴沉的天。 无法忍受聒噪的雨声。 无法忍受潮湿的鞋袜。 讨厌雨天泥土的味道。 讨厌看到梧桐叶漂在水洼里 我无数次怨恨学校没把操场修整得更平整一些、绿茵场一遇见雨水就成了沼泽。 面对无穷无尽的试卷我也觉得很烦躁。 更让我烦躁的是数学卷子上的红叉叉。 我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在基础题上出错。 数学老师也无法理解。 他喜欢让我们在课堂上做填空题,在我们做的时候,他会在班上巡视,挑几个同学的卷子来批改。 在他第一次改到我的卷子发现错了五六道题的时候,他拍了拍我的后背,说:“任恪,虽然现在还是八月,但你得进入高三的状态了。” 后来他常常在我的座位旁停留。 看着我做题。 我被他盯着几乎下不了笔,速度慢了很多,正确率还是惨淡。 “恪恪啊,你能不能好好做卷子了,勤奋总是在我们这儿转,被他看着我脑子里一团浆糊。” 谷阳终于在一个勤奋捧着卷子离开的课间向我提出了控诉。 我们数学老师是个年近半百的中年人,他的全名是李勤奋。 “对不起啊,要不我和他说说让他别看了?” 谷阳叹了口气,“我也不是怪你,你暑假到底干什么去了,怎么跟丢了魂似的?” 窗外还在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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