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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托”还写错了。 这炸油条的文盲,老大不小的,遗书写得还不如当年刚上俩月学的小远。 魏谦和三胖合计了一下,决定把麻子已经死了的这件事瞒下来,只把钱和字条交给了麻子妈,对麻子妈统一了口径,说麻子为了给她攒钱治病,跟着一帮做生意的人走了,上柬埔寨倒卖咖啡豆去了……“去柬埔寨”这个说辞是三胖想的,算远走异乡,对得上字条上的话。 麻子妈截了一条胳膊一条腿,已经算是残疾人,按规定,她可以申请五保户,可惜全部办下来没那么容易,需要漫长的开各种证明和跑手续的过程——不然当年魏谦也可以以未成年人的名义申请,只是当时太耗时间,他没这个心力,跑不起。 现在他和三胖都有心有力,这事却依然办不成,因为过不去麻子妈自己那关。 魏谦尝试着提起这事时,麻子妈坚定地认为自己已经有了个将近成年、并且有劳动能力的儿子,现在儿子虽然不在眼前,但是去国外做生意的,有经济来源,她不该蓄意欺骗政府那点补助金。 她觉悟高得简直让魏谦脑仁疼,于是回去以后,他狠狠地捶了三胖一顿。 都是这死肥肥出的馊主意,编的馊瞎话,得,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 魏谦没有再回夜总会,他甚至没有再关心过乐晓东死了以后,财产都由谁打理了。 “小魏哥”已经随着死了的乐哥一起销声匿迹,金盆洗手了,他做打手做得本分极了,谁都知道他只是乐哥养得一条咬人的狗,牙口再厉,也没人关注他,他们有的是别的事来互相打破头。 魏谦托三胖爸找到了一个工厂点货员的工作——哦,说白了就是搬东西的。 临时工,按件计费,纯体力活,中午管饭,一人俩馒头,魏谦没干多长时间,就满手都是大泡,整天都是脏兮兮的,一天到晚要看人脸色。 打手“小魏哥”的日子,弹指就成了镜花水月。 魏谦开始干这个活的第三天,蹲在路边拿针挑手上的血泡的时候,心里平静得自己都觉得诧异。他曾经认为,这样的日子会把自己年轻的脊梁给压弯,会一想到自己这幅德行和“出人头地”四个字之间十万光年般的距离,就觉得心如刀绞。 然而并没有。 如今他想要“出人头地”的那种心绪依然没有半点改变,他依然是个做梦都想赚大钱的钱串子,依然需要钱,需要养家糊口,可大概是他已经目睹过了足够的浮华,经历过了刻骨的生死,他的心已经不知不觉间就沉下去了很多。 对此更加喜闻乐见的是宋老太。 即使魏谦每天被人吆五喝六,孙子一样地干活,她也欣慰地为他终于“走上正途”松了口气。她是庄稼人出身,不觉得体力活有什么不好,凭力气吃饭,吃得天经地义。做小工,哪怕吃糠咽菜,也比出入夜总会的穿金戴银强。 宋老太在主观地认为魏谦前途一片光明的时候,也终于发现,这个大男孩,还不到十八岁,已经确确实实是在撑起一个家了,于是对他好了一些。 她不知从哪弄来了跌打损伤的药膏,偷偷放在魏谦的床头柜上,又为了帮魏谦补贴家用,每天早晨三点多起来,煮上一锅茶叶蛋和玉米,踩着人们上班的时间出去卖,下午再去收硬纸盒子、包纸和瓶子去卖。 乃至于魏谦也不得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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