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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好一会儿,走神了。我也不知方才都想了些什么” 陆有矜总觉得他今日郁结愁绪,不像前两次见他时明净快意,他望谢临一眼,只是轻轻道:“有时我也如此。你是来这儿上香的?” “我来这儿为舅舅祈福——也顺道走走,心里开阔些。” “恩……我看这儿很清静,走近看才发觉有人,却没曾想是你。” “我也没料到此番竟又和陆兄会面。”谢临举目看着面前的随风摆动的苍松,轻轻开口。 他有心事,虽然他的面上还是带着笑意。但是那沉重的心事把一切的洒脱都钝化磨蚀了。陆有矜这样想着,垂目看去,目光落在少年的腰间——束带之下竟是一管小巧的玉笛。 “你既随身携笛,可想吹奏一曲?”陆有矜心想,他若沉溺曲中,想必也能舒心片刻。 “陆兄想听我吹曲儿?”谢临转转眼睛,面上重新浮了狡狯笑意:“想听也可以,陪我爬到峰顶,你想听到何时都随你心愿。” “早有此意。”陆有矜把手负在身后,转身走出亭子。 从这儿到山顶没有了便捷舒适的石阶,便是真正的山路了。陆有矜本就打算上去看看。只是没想到谢临也是这个想法。 “我初次攀到山顶,还是九岁那年。”谢临上山时一手提着衣襟,看起来有些吃力。他突然开口:“这山不高,但在山顶,也能望见大半个京城。” 山路不是很崎岖,脚踩在泥土上,倒是比方才的石阶路多了妙趣。在山路的右侧,是一条极浅的水流,潺潺不断,从山顶流下,清可见底,深度为半指左右。陆有矜把手横放溪中,阻挡水的流向。清澈的溪水却轻缓灵巧的从指间溜走。 陆有矜忽想起谢临还在身后,在不熟稔的人面前,这样肆无忌惮难免让人心生轻视。陆有矜想到此,忙抽出手来。 “我每次上山都会这样玩。”谢临笑着开口,丝毫没有嘲讽陆有矜的意思,反而一本正经的指导道:“这眼泉水是甜的,你捧些水喝,能品出回甘。” 陆有矜微怔,依言俯下`身子,在手心里鞠了一捧水喝。 甘甜的溪水沁入舌尖,抿抿嘴,果然是从未尝过的清冽甘甜。 陆有矜饮了水,下巴和唇际皆被打湿。嘴唇上本不明显的细小绒毛沾水之后就能看得真切,显出湿漉漉的笨拙青涩。 谢临微怔,忽感眼前人和夺簪那时判若两人,陌生和疏离顿时减去大半,倒生出几分真实亲切。 他含笑后退两步,目光从陆有矜身上掠过:“走吧!前面就是山顶了。” 如谢临所说,这山确是不高。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二人已经登顶。 山顶是一片空旷的高台,站在这里,能望得见大半个京城。阡陌纵横,街市交错,宛如一道道加粗的横线,京城之大,一览无余。 这地方听笛倒比亭子里更开阔,谁也打扰不到。陆有矜洒然而立,远眺京城。忽听到一阑笛音,微带怅惘却又不染纤尘。陆有矜侧目凝视,在这峰顶之上,云霁天朗之中,谢临手持玉笛,垂眸静吹。 笛音中的愁怨是初涉世事的感伤,并不深刻,就像初夏的午后,一时兴起,咬了一口未熟透的青梅。虽不熟稔,这未长成的惘然却更于无言处令人心动。 半晌,一曲终了,谢临把笛子重新系回腰间。 “吹得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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