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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十几个小时里一直被西装裤腰带勒着的肚子，也是他刚刚走到一半就急不可耐抱起路明非上楼的原因之一。至于另一个原因，那就是因为他们应该每晚8-9点准时测胎心，以保证随时可以掌握孩子的健康状况。

    这也是路明非每天最期待的部分。他从来是不管胎心次数的——现在孩子的心肌收缩频率很快，大概是每分钟120-160次，不过数数的事都是楚子航的——他只是不能自控地会沉浸在那个急促的小小心跳里，就像第一次听见它跳动时一样感动着迷。师兄说现在它的听力也已经逐渐形成了，在他肚子里能听到的最清晰的，就是路明非的心脏跳动的声音，还有被体液传导而来的他的说话声——就算是楚子航的声音，对它来说也是隔着液体模模糊糊带着回音并且走了调的。路明非略略有些遗憾孩子不能在楚子航的声音熏陶下长大，在美学欣赏上一开始就被迫被他拖了后腿拉低了档次，但他其实每天也会偷偷地跟那个还没有自我意识的胎儿说几句话——当然楚子航其实是知道他这个小动作的，但出于面子问题他也没有戳穿路明非——尤其是，路明非并不知道自己在对着自己的肚子说话时，声音能有多温柔。

    如果这就是那个男人愿意伏低做小也要讨得当初的妈妈和年幼的他欢心的理由，那么他现在已经明白了，而且，也甘之如饴。

    第二天路明非在楚子航的床上醒来，看着那个漩涡顶灯的吊顶，一时间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想想如果你的人生前十八年都睡在同一张床上，右手边是一扇窗，左手边是一扇门，脚朝向是衣柜，头顶贴着张的旧海报；你每天早晨醒来的目光会自然而然地从窗口游走到海报，然后是衣柜、门和旁边呼噜呼噜的圆胖表弟，隔壁传来婶婶的快刀声锅铲声以及大嗓门的穿脑魔音……现在有一个人、你的枕边人，会环抱着你让你能在晨光和鸟叫中醒来，是多么令人感动的一件事。

    其实他们这次回国就是为了见见苏小妍，虽然楚子航没说但路明非很清楚师兄肯定也是有些想家了，尤其是在从阿瓦隆捡回了一条命之后，当然会想要回家看看。所以虽说出门是要去见老师和校友，实际上他们也就是在仕兰中学做广播体操的时候站在校门口看了一会儿，完全没有进去吓人的打算，不到中午就打道回府了。

    这一次楚子航终于没能拗过路明非，还是让路明非秀了一把厨艺，他自己则心甘情愿地跟去厨房打下手，然后让开心的苏小妍再次揉乱了两人的头发。于是这天下午三点，正在沙发上靠着楚子航昏昏欲睡的路明非被苏小妍突然要出门去闺蜜家、而且晚上也不会回来的消息吓了一跳。而苏小妍只是挥挥手说“反正她们不知道子航回来了，徐阿姨请假回家了我去她们那儿蹭蹭饭是天经地义的”就开着那辆法拉利绝尘而去，留下楚子航跟路明非看家。

    ……事情是这样的，昨晚楚子航在洗完澡、把一切学院、狮心会和私人的事务都搞定之后，依言下楼给楚妈妈和路明非热了牛奶，而在端着牛奶喝完后苏小妍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不知道儿子房间里是不是缺一个枕头或是一床被子，就抱着一床棉被上了楼想要问一下他们，却在走廊尽头听见门内传来了被努力压低的说话声。

    “……唔……师兄，妈妈在楼下会听到的！”

    “不会，她一睡着就睡不够绝不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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