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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和复杂的滋味咽在了嗓子眼上。 眼不见,心不急。老两口就寻思着尽量不出家门,不和郝春去打照面。再说了,自家和林玉石家是不远的本家,按辈份,林玉石是他们的兄弟,林玉石得喊他们哥嫂。郝春成了林玉石的媳妇儿,现在他们就得须喊郝春“弟媳妇”,郝春则要叫他俩父母“哥、嫂”。这样的招呼打起来实在是让人心里窝囊、腌臜的很,顿生出说不出来的难受,同时,也让双方都觉得十分的难堪。 然而,事情偏偏就那么凑巧。一天下午,秋生大和秋生娘从地里回来,就偏偏和郝春在一条胡同里迎面相逢了。看看已经躲闪不及,秋生大就低着头,低声地“啧啧”着,拽着秋生娘溜着墙根急赤赤的迈步子,但是胡同窄狭的只有两三步宽,无论怎么样走,也躲避不过,迎面儿时怎么着也得打个招呼。 十几步的路程,犹如年般漫长,双方虽然都不敢看对方,但都是几乎不会走路了。最后,双方终于迎面了,郝春稍微站立了一刹那,手揉搓着衣角,那脸儿早就红的像一块大红布了。秋生大“嗡嗡”着怎么也说不出“弟妹”两字。秋生娘本是准备好了一定要畅快地喊声“妹”的,临到末时却冒出了声“春——啊——”。郝春前一个好似“大”的字没喊出口,后半声就哽咽了,眼眶儿迅即发了红,泪水随即就挤满了眼眶儿。秋生大猛薅秋生娘一把,打头儿走过去。秋生娘被拽了一个趔趄,心中的畏怯却突然变成了不舍,跟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瞥了一眼。她生生地看到,郝春低头闪过时,手急急捂在了嘴上,两行泪水已经挂在了两腮上。 进了家门,秋生娘一屁股坐在了灶屋门前开始抹眼泪。秋生大摸出一支香烟点上,使劲地吸,吸完了用力把烟头摁死在地上,跺跺脚将脸伏在老伴头上小声地说道:“他娘,什么也不要想了,面已蒸出馍,木已打成凳,难受啥?是你孩不要人家的,又不是人家不跟咱?” “就说哩!就说哩!兴许是咱孩冤枉了人家呢!咱孩儿丢了宝啊!咱孩儿是丢了宝呢!呜呜,呜呜……”秋生娘竟抽抽噎噎地小声哭了起来,边哭还边念叨:“再说哩,我是可怜春,可怜这孩子,这么好的闺女儿恐怕是,恐怕是,掉,掉进火坑里了啊!……”。 “说什话?啊?说什话?”秋生大急忙做出欲捂老伴嘴的动作,又急吼吼地补充道:“啥话也不能说绝了。你敢说人家玉石就不能改好?啊?” 秋生娘听听也在理,天底下不能就只自己的孩子好,人家的都不好。兴许林玉石有了媳妇儿会知道过日子,浪子回头了也说不准。想到这里,心里有了点宽松,就拿起衣角开始擦眼泪。秋生大寻思片刻,喊过秋生的妹妹低着声使劲地嘱咐它们娘俩:一定要严格保密这闺女和秋生曾经的过往!特别是她和黄鼬的那些过节!好省着装作从来不认识,咱一定不能再脏怂了人家! 郝春的丈夫林玉石家境是不错,父母一辈挣下了富厚的家底。但是,村人都了解这个林玉石,正因为在富裕的家庭里长大娇生惯养,初中没毕业他就退学出来往城里窜,还不是窜县城,是窜省城。他在省城鼓捣个小小的装修队。说是装修,其实也就是领了五六个人给人家贴贴瓷瓦,刷刷墙面,也挣不了多少钱。别看他黑黑的一脸的糟疙瘩子,可勾三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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