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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倒墙角落里。 “如果没有艾伦,你什么都不是。”安得蒙低头看他。 林顿慢慢平静下来,他的眼睛布满血丝。 “艾伦,我嫉妒你。我希望PSC能让你一辈子算不出最简单的加减法。” 我站在原地,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我以为我们是朋友。那件事发生以后……我还试图联系你帮忙。” 林顿声音里有一丝嘲讽:“是啊,在你破译出‘迷’之前,我们的确是朋友。” 他转向安得蒙,哀求:“加西亚先生,你说过……你很欣赏我。我以后会怎么样?” 安得蒙居高临下的俯视他,轻声问:“1203125000分解质因数是多少?” 林顿愣了愣,一个数一个数的报出来:“2、2、2、5、5、7、11……5。” “完了吗?”安得蒙问。 “完了。” 安得蒙拍了拍他的肩膀,赞同道:“对,你完了。” 这是可能是林顿一生中做的最后一道数学题。我们离开房间时,看见阿诺德等在门外。他穿着白大褂,手上戴着橡胶手套,靠在走廊的墙上无所事事。我注意到他脚边放着一只看上去很重的手提铁皮箱,四角上有银色镶边。四个男助手一样的人站在他旁边等候命令,在安得蒙经过时突然挺得笔直的敬了个礼。 安得蒙走了两步,回头对阿诺德点点头:“可以进去了。” 一个助手无声无息的打开林顿所做的房间门,阿诺德走进去。 进门之前他从怀里出去银色怀表在我眼前晃了晃,抛了个意味深长的眼色,仿佛在警告我不要再对安得蒙沉迷下去。 从那天起,我再也没有见到林顿。 我不知道阿诺德对他做了什么,他也从来不告诉我。他只会跟我说:“小艾伦,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情。组织的权利被滥用是很可怕的事情,他必须受到处理。” 同时消失的人还有林顿联系的间谍。 代号Z的负责人退休回家了,可是很久以后我听说,他的家人从那之后没有再见过他。 我问安得蒙:“我知道的东西太多了,你会让阿诺德给我洗脑吗?” 他开车送我回去,笑着摇摇头:“我要是想这么做,就不会让阿诺德来和你谈话了。我为你感到骄傲。林顿给了我你破译‘迷’时的方程式,解得非常漂亮。” 我很久没有和他同乘一辆车,突然有一种时光倒流的感觉。他还是剑桥那位客座教授,我还是那个逃了无数课还想追他的学生。只是他的笑容里多了一种倦怠,而我今年夏天已然毕业。 汽车在伦敦街头转来转去,街上弥漫着灰蒙蒙的阴沉。我们路过两处消防演习,一队士兵在给居民分发防毒面具,据说纳粹的武器有神经毒素。百货店前人们排起长队。 我说:“要是没有战争就好了。” 安得蒙把车在百货店外停下来,仰起头叹了口气:“会结束的。” 他的叹息有种颓废的味道,仿佛知道演出最终会散场,但是不知道谢幕的演员里有没有自己。 “当初你在剑桥逃了那么多的课,我没想到你能到今天的地步。你从来没有经过正规的密码培训,第一次就破译了代号。走到今天这步,艾伦,你进步得相当快,快得让我都感到害怕。我知道单凭林顿的能力不能做到他现在的地步,背后一定有其他人。可是我没想到是你。”他看着我,慢慢的摇了摇头:“我很高兴能找到理解我思路的人,也很怀念我们一起探讨‘迷’的时光,但是我必须亲手把你从这个轨道上推离出去。前面的路很黑暗,我宁愿自己走下去。” 安得蒙的话让我想起了父亲和母亲。母亲在学术界的地位远远高于密码局的父亲,可是她放弃了数学,陪着父亲开始了密码学的研究。我至今仍然记得她在炉火旁和父亲探讨问题的娴静身姿,与其说是温柔的妻子,不如说是心灵的伴侣。 我想安得蒙也希望有这样一个人。这个人能欣赏他的思路,能提出不一样的想法,能够在这场寂寞的路途中陪伴他前行。 我曾今想过,如果他给我机会,我很愿意陪他一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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