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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吾等其人,然人生坎坷,故友西去,恩师仙归,然兰亭初志,不敢擅忘。” “十年倥偬,晃眼如梦。风霜雨露,皆为平生。” “五年坚守,吾道虽孤,总不负所托,幸之幸之。” 只差最后一步了,就是走到陛下的面前。 柳文清欣然又悲苦的想。 他拿起笔,继续写—— “另,吾一生碌碌,然俯仰不愧天地,无愧于友,亦无愧于子,唯对吾妻,亏欠良多,是为平生憾事,愿来生以偿,以报平生未展眉。” 他抬起头,却发现柳文泽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面青,红着眼眶用一种他看不懂的眼神看着他,柳文泽太高了,他站起来才能够与他对视。 柳文清看着眼前挺拔的男人,竟然义无反顾的跪了下去。 他眼里有泪,语调却是佯装的调笑语调,他说,“御史大人,查清我父亲冤案,肃清家风,我都是感激的。那么可不可以帮草民最后一件事。” “什么事?” “带我上京,为恩师鸣冤。” “好。” 柳文泽喉中干涩,辛苦难当。 ◇肆肆◆ 距离陆相冤死已经长达五年,五年的时间,可以淡化很多事情,也可以使人冷静下来,重新看清很多事情。 陆相为相近二十年,是一个谁也碰不得的刺头儿,即使是明徽帝,在朝堂也少不了争锋相对的一面,他为人不够圆润,即使被世事磋磨,也远远不够圆润。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锋芒毕露的一个人,却位及人臣将近二十年。 想想都不可思议。 陆隐说那是圣上雨露恩重,柳文清便想,骗鬼呢。明明在朝堂上两人吵得脸红脖子粗,可下了朝堂,陆隐却不能让别人说一句皇帝的坏话。 陆隐这样一个实诚的人,在位二十年,就当了二十年明徽帝的镜,明徽帝的笔,明徽帝的刀。 陆隐似乎对于自己不得善终早有预感,他总是说如果他死里,就一把火烧了,散在故乡睦州的汀花渡上……往事历历,所有的事情柳文清都帮他办到了,只差最后一件了——翻案。 他觉得陆相的灵魂从来没有消失,这一桩冤案,蛰伏在无尽的黑暗中,等待着有朝一日能够重新得见天光。 一切都万事俱备,只差了陆渐羽,他不相信明徽帝铁石心肠,如果让皇帝看到陆相唯一还在人世的孩子,转圜的余地就更大了。 柳文泽却摇摇头,说,“不行。” “皇帝亲自下的旨意,我没有办法。不过,要处死陆渐羽是十日之后,我们应该来得及。”柳文泽心里却这样说,心里却没有底,他和柳文清都离开了睦州,就没有办法掌握睦州城的变数,况且白颂闲刚被他送进牢里,他没有办法确定白威是否会怀恨在心。 他不喜欢这种不能掌控的感觉,只好在心里默念——但愿不会出事。 柳文清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整理好所有面圣的材料,已经是子时,柳文泽提上灯笼,对柳文清说,“那我走了,明日我再来寻你。” 他不是不想要留下来,可又不想柳文清尴尬。 他才想出门,却听到门“啪——”的一声自己关上了,柳文清将他抵在门板,门缝中飘进来的雪落在他颤动的睫毛上,像是铺了一层很冷的霜。 柳文泽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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