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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忧,打电话给他助理,助理大概有了处理经验,先谨慎地联系了阳霖。 阳霖刚好在国内,一听就知道这人状态又出现反复,于是直接飞到寰市,去他家后,一点不给他留面子,开了门就把他从床上拖起来。 "怎么回事?又犯病了?来说说,哥哥开导开导你。" 陆郡胡子拉碴地站在水池边刷牙,看了一眼镜子里映出好友的身影,声音沙哑地说,"我不知道还要不要往前走了。" "说人话。" "他好像有情况了,一个公司的。" "真?"阳霖的惊讶只持续了五秒,转而又开口道,"其实也正常……四年了嘛。" "下个月,五年。" 这一年多,陆郡又搬公司又查这查那,阳霖再没心没肺也知道他心里那点打算,但这会儿,看着他窝囊的样子,决定这次不要他再这么跟自己较劲下去。 没结婚前多么潇洒一个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结了婚后却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 "陆郡,我真是后悔没有早点骂醒你,"阳霖叹了口气,心直口快地问:"你他妈演什么苦情戏男主?这么久了,他已经有自己的生活了,结果你还在这儿要死要活个没完,何必呢?" 陆郡拢拢睡袍,垂着眼坐在沙发上,抬眼看了看阳霖,"有烟吗?" "不是早戒了?"阳霖说着,还是掏出烟盒和打火机扔他腿上,"你总笑我多情,我看你才是个情种,不是我说,放过聂斐然吧,也放过你自己……" 闻言,陆郡颤抖着手想要点烟,阳霖劈手夺过打火机,稳稳凑到他嘴边,快刀斩乱麻地劝他,"你清醒一点,如果他已经move on了,你……唉,也去见一见新的人,不求什么结果,给你自己一个机会,不要这幅萎靡样子,越活越倒退,以前孑然一身无牵无挂,那现在,怎么也是当爸爸的人了……" 陆郡痛苦地闭上眼,不懂为什么所有人对他都是同一套说辞。 但他又知道,阳霖没说错,甚至那个颜饶也没说错。 一个耽于过去的人,情绪不稳定的人,变态渴望亲密的人,怎么配得上善良又坚韧的聂斐然,又怎么能当一个让孩子真心亲近的爸爸。 他从没有这样过,但颜饶的出现让他感到的不仅仅是危机,而是自卑。 竟然是自卑。 他无法接受,却又忍不住把自己贬得一无是处。 - 阳霖走后,他继续胡思乱想,最后痛苦到又开始喝酒。 晚上,陆毓打电话来,张口就跟他说游迩集团的郁家,最小的儿子郁禾,如何优秀,如何懂事,要他无论如何抽出时间见一面。 但电话接通后他只是听着,没有应答,陆毓不知道他当下什么状态,以为他又在打游击战,"你不要嫌爷爷烦,跟你好好说了几次你算算?" 陆郡根本想不通是什么让对方这么锲而不舍,过去一个月,托共同的朋友,托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拒绝了若干次,最后有本事把陆毓也搬来当说客。 "你要养孩子还是什么我都不管你,但你总得见见吧?啊?不说别的,爷爷问你,你去寰市一年,有什么结果?" 讲到这里,陆郡终于忍不住笑了。 不过笑得比哭还难看。 他一口喝光杯中残余的酒,身子朝后仰在沙发上,看着光秃秃的天花板,自暴自弃地张口胡诌:"好啊,见吧,今天?明天?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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