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以相宣_第十七回 怜半载痴心终负了 奈多年傲骨又相逢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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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回 怜半载痴心终负了 奈多年傲骨又相逢 (第5/6页)

可好?」

    银杞点头答应,稍稍靠入叶承怀里,本要相拥入睡,可直至深夜,两人各自心事重重,难以入眠。叶承索性起身穿衣,银杞问之,叶承踱回床边,执银杞手来放在心口,微笑道:「如今这颗心呐,痛得厉害,且不留宿於此了。你好生揉揉,教哥哥安心回府去。」银杞还真给他轻柔抚了阵,叶承再三嘱咐他多作考虑,留下一声叹息,才自离去。又过一阵,银杞心下难安,随意披了件外袍,走到院中。

    今已入冬,夜里寒冷,飘落零碎几点雪花,尚未堆雪时节,待到天明就该化去。银杞冻得清醒了些,望向桃树枝头,不见了歌身影,想起早前珅璘一笑,才知入楼至今,见其笑容可谓屈指可数。又想子素,恁银杞识他到今时今日,从未见他笑过。

    只觉阵阵晚风拂过,冻得银杞一颤,急急跑开,却不是回房里去,反而奔出磬院,穿过中庭,直往西楼跑去。楼前顿足,银杞抬头望向二楼,又看了看久宣房间,不见灯火,才蹑手蹑足登楼而上。子素房中悄无声息,银杞门外伫立许久,终还是几分任性,轻手推门入内,就闻子素低声道:「是谁?」银杞应了一声,隐约见子素於床上撑起身来,便掩门朝他走去。

    又见轩窗半开,房里寒意更甚。银杞走到床边,不言不语,径自掀起被褥卧下。子素今夜已然接过了客,自嫌腌臜不堪,本要阻拦,却觉银杞身上单薄,忙又为他盖好,卧在身侧,柔声问道:「怎麽如此来了,可是遇着梦魇?」

    银杞身上暖和许多,才一伸手,才知被褥中还有一团软糯毛球,悠然夹在两人腰腹之间。银杞喃喃笑道:「春大王,还有你呐。」春大王伸个懒腰,翻身成个长条子,倚着子素腰侧继续睡去。

    子素见银杞一反常态,不知何故,又不知说甚,半晌只问道:「银杞,可是受了欺负?」银杞摇摇头,转而问道:「我在此睡,可会打扰先生?」子素轻道:「怎会?你若安心,睡下就好。」说罢就觉银杞凑近身来,额头抵在胸口。子素觉他身上寒意未去,遂展臂拥住,双双入梦。

    风尘之中,以真情至重,亦以真情至轻。古歌云「三十三天觑了,离恨天最高。」人间所恨,不外是多情自缚、深情辜负、痴情错付。世人相遇相知相许,往往相离,难得相守。今另有二人,同为「情」字所害,且待道来。

    却说又过许些日子,寒冬覆雪,又是知砚出门时,赶巧风师傅受寒卧病,便改唤尹师傅随他去。谁知又赶巧,青衣近数月出堂甚繁,今日又有富豪约了,久宣、青衣、尹师傅聚在欣馆,香娘不假思索便道:「教缃尹陪青衣去,久宣同知砚去好了。」

    不久知砚也来了,只见他穿着淡雅,拿了个小小包袱。香娘打发双子去招马车,领久宣道内间,说明去向,又低声嘱咐道:「你入了巷子,且在一旁着知砚下车,静待他回来就是,莫要跟去。」久宣应道:「晓得。」

    谁料双子去了半天,回来却道因着雪天,车夫大多不在,只寻得一辆来。久宣便道:「如此只我等四人去就好了,先送知砚,罢了再送青衣。待搁下尹师傅与青衣,我与知砚回来,就怕回得晚些。」香娘则道:「若你二人回来晚了,有我打点,去罢。」

    由是四人出门,雪天寒冷,各抱了个暖手炉子,正好车厢不大,挨着倒也暖和。赶车的扬鞭一路向北,兜兜转转衚衕之间,从前向来是风师傅陪知砚来的,如今谁也不认得路。知砚别有心事,待得转入一处小巷,才唤停车。久宣扶了知砚下去,就见他径自走远,正要折回车里,却见青衣跟着下来了。久宣问他作甚,青衣答道:「我且看看去。」久宣忙拉住他,低声道:「莫闹,乾娘特意嘱咐,不可跟去。」谁知青衣拨开久宣,蹙眉望向知砚方向,忿忿道:「我倒要瞧瞧,那公玊缣究竟何方神圣,要知砚每月性命钱银供养!」久宣轻叹松手,只着他切莫教知砚发现。

    青衣悄然跟去,只见知砚走到尽头,拐入另一处衚衕,青衣隐於墙角处,探首望去,遥遥见知砚停在一处门外,看似是谁家宅子後门,停驻许久,才见有人开门出来。那人个子不高,但有一身贵气,细眉细眼,长相实是平庸,却一眼就看是江南面孔。果不其然,知砚见他便讲苏州话,唤其字「留致」,公玊缣则唤他「阿坮」。

    所幸青衣听得懂些,却不过是闲聊几句白话,问问家常。末了知砚将包袱递去,公玊缣伸手要接,又附耳与他低语几句,就见知砚手中一抖,摔了包袱,滚出许多金银珠玉,忙俯身收拾。公玊缣亦在旁帮他捡了,知砚草草裹起,塞入公玊缣手中,又後退一步作一揖道:「恭喜留致。」公玊缣只微微一笑,道谢告别,转身回了门後。

    青衣未想二人就此了事,匆匆就要折返,才走几步,却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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